火麟飞在修罗王城的地位因玄夜毫不掩饰的偏爱与姑祖母的默许而日益稳固。
他像一株生命力顽强的藤蔓不仅牢牢缠绕在修罗王这颗参天古木上更将其生机勃勃的绿意肆意蔓延至王城的每个角落。
曾经的演武场如今时常爆发出混合着修罗族战吼与火麟飞那套“超兽活力拳”口令的喧闹声响。
年轻一代的修罗战士在火麟飞那套“打熬筋骨先要开心”的歪理邪说(他们私下认为很有道理)影响下脸上的冰霜渐融甚至开始模仿他那标志性的、大大咧咧的笑容。
厨房里来自不同种族的香料与幽冥界特产诡异又和谐地共存飘出的香气时常让路过的老派修罗们皱眉却又忍不住偷偷吞咽口水。
玄夜将这一切变化尽收眼底。
他依旧端坐于王座批阅着关乎一族命运的奏章但手边总会放着一杯火麟飞强塞过来的、据说是用“向阳花”泡的、味道甜得发腻的花草茶。
批阅间隙他会抬眼望向窗外看着火麟飞在广场上带着一群半大小子折腾他那套“广播体操”红发在暗红天光下跳跃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每当这时他紧抿的唇角会不自觉地微微松弛紫眸中冰雪消融流淌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
这种平静甚至堪称“幸福”的日子如同幽冥界难得一见的幻梦。
然而梦总有醒来的时候。
六界的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关于七曜神玉最终下落的模糊线索如同血腥气引来了更多窥伺的鲨鱼。
天界、魔域、乃至一些隐世不出的古老势力都将目光投向了这片曾经由玄夜牢牢掌控的幽冥之地。
玄夜放弃神玉的举动并未让各方放松警惕反而因其与火麟飞这个巨大“变数”的结合使得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危机在宁静的表象下悄然滋长。
这一日玄夜接到了来自边界最前线的加急密报——位于幽冥血海边缘的“葬骨关”守将连同其麾下三百精锐在一夜之间人间蒸发关隘防御法阵被一种极其诡异阴邪的力量侵蚀、瓦解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战斗痕迹只有弥漫不散、带着强烈腐蚀性的黑色魔气。
几乎同时安插在天界的最高级别暗探冒死传回一则碎片信息:魔尊“戾天”已破封而出并与天界内部某位神秘人物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目标直指修罗族或者说……直指能改变修罗族宿命的某种可能。
山雨欲来风满楼。
玄夜捏着密报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戾天那是与他争斗了万年的老对手凶残暴虐实力深不可测。
此次破封选择在这个时机发难绝非偶然。
而天界内部的暗流更让他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他挥退众人独自站在巨大的六界星图前紫眸深邃无数算计与推演在脑中飞速闪过。
这场风暴避无可避。
而他必须确保这场风暴不会波及到他所珍视的那轮“小太阳”。
玄夜开始变得异常忙碌。
他与心腹将领、智囊在密室中商议的时间越来越长批阅的军报堆积如山身上那股属于修罗王的、久违的凌厉杀伐之气再次变得浓郁。
他试图将这些纷扰隔绝在火麟飞的世界之外依旧会在用膳时听对方絮叨王城的新鲜事在夜晚相拥而眠时感受那份纯粹的温暖。
但他低估了火麟飞的敏锐。
火麟飞再神经大条也察觉到了玄夜的变化。
那紧蹙的眉头眼底难以掩饰的疲惫以及偶尔望向自己时那深藏在温柔下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都让火麟飞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用插科打诨的方式去“骚扰”玄夜而是变得异常“懂事”。
他会默默地将那杯甜腻的花草茶换成提神醒脑的清心露会在玄夜深夜未归时抱着毯子守在书房外间打盹会在玄夜偶尔流露出烦躁时什么也不说只是走过去用力地抱住他用自己滚烫的体温去驱散那份冰冷。
这种无声的体贴比任何言语都更让玄夜心头发酸。
他的小太阳在用他自己的方式试图为他分担压力。
然而平静终究被打破。
这日火麟飞闲来无事又想“优化”一下王城的传讯法阵让它“信号更好传得更远”。
他溜达到负责维护法阵的枢机殿正好听到几个轮换下来的边境哨兵在低声交谈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太邪门了!整个葬骨关连块骨头渣子都没剩下!那黑气沾上一点护体煞气就跟纸糊的一样!” “听说魔尊戾天回来了……那可是跟尊主斗了上万年的狠角色……” “唉多事之秋啊……但愿别波及到王城我媳妇刚生了个大胖小子……” 火麟飞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葬骨关?全军覆没?魔尊戾天?他猛地冲过去抓住那个说话的哨兵急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关没了?魔尊又是怎么回事?” 哨兵被他吓了一跳认出是火麟飞不敢隐瞒只得将边境的惨状和魔尊破封的传闻一五一十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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