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相柳的床上醒来时天已近黄昏。
帐内空无一人但矮几上放着一碗还温热的粥和几样小菜。
这体贴的安排与相柳冷酷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让我心头一暖。
刚吃完粥帐帘就被掀开。
相柳走了进来银发束起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衬得肤色如雪。
看到我醒了他微微点头:感觉如何? 好多了。
我站起身突然意识到自己占用了他的床一整天抱歉占了您的地方... 无妨。
他走到矮几前拿起我吃完的碗看了看眉头舒展了些能吃完说明恢复得不错。
这种细微的关怀让我鼻子发酸。
在原着中相柳对旁人极少表现出这种体贴即使对小夭也是隐忍克制。
伤员们怎么样了?我问。
稳定了。
相柳放下碗禹疆恢复得最快一直吵着要见你。
我忍不住微笑:我去看看他们。
相柳却拦住我:等等。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我给你的。
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把精致的银制小刀刀柄雕刻着海浪纹样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防身用。
相柳简短地解释下次我不在时不必全靠那银环。
我小心地抚摸小刀感受刀柄上细腻的纹路:谢谢...我很喜欢。
相柳转身走向帐门:一炷香后伤员帐篷见。
这是给我时间梳洗。
我赶紧整理了一下睡皱的衣裙用手指梳理长发然后跟着出了帐篷。
夕阳下的营地比昨日有序许多士兵们正在修复受损的栅栏和帐篷。
看到我他们纷纷行礼问好称呼从最初的那姑娘变成了尊敬的秦医师。
伤员帐篷里情况确实稳定了不少。
军医看到我如释重负地迎上来:秦姑娘您可算醒了!有几个伤口需要您再看看... 我立刻投入工作检查每个伤员的恢复情况换药、重新包扎。
走到禹疆床边时他正靠坐着喝药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秦医师!他眼睛一亮我就知道您没事。
我检查他的伤口恢复速度惊人几乎已经结痂:不愧是相柳大人的得力干将恢复得真快。
禹疆压低声音:军师昨晚守了您一整夜您知道吗? 我的手一抖差点打翻药瓶:什么? 您睡着后军师回来过就坐在那儿看着您。
禹疆指了指床边的矮凳直到天快亮才离开。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脸颊发烫。
相柳守了我一夜?为什么? 他...他可能是担心我知道的军营秘密太多。
我勉强找了个解释。
禹疆意味深长地笑了:我跟了军师十年从没见他对谁这样。
我没敢接话匆忙结束检查就逃也似地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忙于照顾伤员相柳则忙于加强营地防御我们很少碰面。
但每次远远看到他银发飘扬的身影我的心都会漏跳一拍。
第五天傍晚伤员大多已脱离危险我终于能喘口气。
走出帐篷夕阳将云朵染成金红色美得惊心动魄。
我信步走向海边想一个人静静。
海湾空无一人只有海浪轻拍沙滩的声音。
我脱下鞋子赤脚踩在微凉的沙子上让海水没过脚踝。
远处满月正从海平面升起银光洒在波浪上形成一条闪闪发光的路径。
喜欢海?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看到相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沙滩上。
他今天没穿往日的铠甲或劲装而是一件宽松的白色长袍银发披散在月光下如流水般闪亮。
嗯。
我轻声回答在我的世界海已经被污染了很少能看到这么干净的海。
相柳走到我身边也望向海面:我母亲说大海记得一切。
这是他第二次提起母亲。
在原着中相柳的过去几乎是个谜这种分享显得尤为珍贵。
她...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小心地说。
相柳沉默片刻:她死在人类手里。
我的心一紧:对不起... 不必。
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月光下我注意到他的右手一直按在左肋处姿势有些不自然。
你受伤了?我忍不住问。
相柳摇头:小伤。
让我看看。
我上前一步我是医师记得吗? 出乎意料的是相柳没有拒绝。
他慢慢松开手白色衣袍上果然有一片暗红的血迹。
我轻轻掀开衣襟倒吸一口冷气——一道狰狞的伤口从肋骨延伸到腹部虽然不深但边缘泛着诡异的黑色。
这是...毒? 西炎的新武器。
相柳平静地说不妨事我会自愈。
不行!我坚决地拉着他坐到一块礁石上伤口需要清理毒素也要处理。
等我一下! 我跑回营地取了药箱又飞快地返回。
相柳还坐在原地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侧脸轮廓银发随风轻扬美得像一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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