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这话传入初宴耳中 令得初宴讶异地望向了赵寂。
夜色已至 屋中四处都燃了油灯如豆的灯光旁 赵寂仰头把卫初宴望着 水汪汪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在卫初宴的记忆里 赵寂是个杀伐果断的人 她年少即位 身边猛虎环伺 因此做起事情来 格外的狠狠到将猛虎也驯养成了家猫。
前世的赵寂 从不在乎奴役的死活她连勋贵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何况是低贱如尘土的奴仆呢? 卫初宴今日的确是想要借着着同那先生辩论来给赵寂一点提醒 可是在她想来 这应当是个漫长的过程 赵寂此时可能也和其他人一般觉得她的言论大有不妥 毕竟有些观念是深植于人们的脑海中的 旁人很难改变。
但赵寂偏偏很快便问她了 好像还很有兴趣的样子 初宴怕她仰得脖子酸疼便蹲下身子自下而上地望着赵寂。
赵寂也随着她的动作低下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同她对视。
“自是有区别的。
” 赵寂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立刻问道:“那为何奴隶也能和牲畜一样被随意发卖、记做财产为何奴隶也能被随意打杀呢?为何人们杀死奴仆便如杀死一只牲畜一般随意呢?” 这些问题来的又快又急显然不是突然想出来的恐怕这些已困扰赵寂许久了。
初宴有些意外随即耐心地同她解释起来。
“主子奴隶自商周时便有了到得春秋战乱不断百姓流离失所更是有许多做了奴隶他们有些是自愿的便如朱弃石朱大人但更多的是被抓去发卖掉了不到绝路没人会做奴隶的。
如今齐朝繁盛但是奴隶依旧有很多官奴、私奴在我朝律法中标明了是官府、私人的财富的确可以由主人随意处置。
因此大流之下许许多多的人不将奴仆当人看这不假。
主子要晓得奴隶的生死不是系在自己身上的而是系在那纸卖身契身上的。
” “这是世人的观念、官家的律法所决定的殿下不必存疑。
但也不要将这些当做常事以卫家为例虽然卫家奴仆众多但很少发生打杀之事。
奴仆犯了错会受罚这是自然的初宴儿时顽劣犯了错也会去跪祖祠。
但是若说随意打杀却是很罕见的不是犯了大错哪家的主人会杀害奴隶呢?卫家不会其他的勋贵家也不会。
殿下许是看了一两个便认为其他人都这样了。
” 不过赵寂不是应该在宫中长大吗怎么会见到这些?万家也不似暴戾人家呀。
“不会随意打杀吗?” 赵寂也是一怔。
她见宫里常有受罚的奴才便认为在民间也是这样的哪个奴隶犯了错便会被拖出去打一顿遇上主子不顺心被打死的也有。
如她的二皇兄和三皇姐就打死过不知多少奴才听高沐恩说他们还常拿人做猎物来围猎。
怎么民间不是这样的吗? “不会的奴隶也是财物打死了便等于损失了一笔财产怎么会有人拿打杀奴隶当做常事呢?” 但是若是生性暴戾顽劣以打骂奴仆、甚至杀人为乐的人也不是没有前世卫初宴见过许多这样的人但这些还是不要同赵寂讲了。
“那么你为什么又说奴隶和牲畜有别呢?” 赵寂给她说的更加疑惑了既然奴隶是财物那么似乎和牲畜也没什么区别。
除了民间不随意打杀奴隶这一点外她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当然有了。
奴隶也是人呀主子。
他们会说话会思考亦会照着主家指配去做事上进的若能得到主家赏识或是自己赚够钱财还能脱离奴籍。
这便是奴隶和牲畜的区别了奴隶的根本是人。
今日在学堂里那些学子却完全将奴隶看作牲畜他们不愿与作为您的“奴仆”的我一同念书便是因为他们觉得被侮辱了就连教书的先生也将此视作理所当然。
” 初宴想要纠正的便是这个。
那先生话语里的意思太过轻贱她无法赞同那先生的说法也担心这种说法将赵寂带偏。
“奴隶二字牵扯了太多东西。
初宴并非说奴隶不该存在没了奴仆许多人家都会大不方便。
殿下初宴想求的是对他们的些微重视。
” “些微的重视?” 赵寂把玩着卫初宴的发丝疑惑地问出口。
自下午不小心摸到了起她就很想再摸摸卫初宴冰凉凉的发丝现在卫初宴蹲在她面前正好给了她机会她抓着卫初宴的头发玩像是找到好玩的东西一般不肯撒手。
“主子可知道齐朝一共有多少奴隶?” “数十万人总是有的。
” “主子错了本朝的奴仆有数百万之多。
” 赵寂松开手十分意外。
竟有这么多人吗? “而这数百万人里最终能脱离奴籍的万中无一。
初宴所知恐怕只有数十人。
像右相那样脱离了奴籍、并且成为一朝重臣的十几年来也只有他一人。
这其中固然有奴隶自身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来自于他人的限制。
主家压制、旁人看不起他们自己也觉得理所当然许多人就这样一辈子被禁锢在了奴隶的身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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