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骡屯距离靠山屯二十多里地沿着大窝岭一直往东北方向走就行。
张建国和王一水都带着枪和弹弓一是防身二是准备看到猎物就收入囊中。
“一水现在很多猎物都在冬眠但是还有不少可以打的猎物。
比如野鸡、兔子。
” “建国哥野鸡和兔子冬天比较好打吗?” 张建国点点头在雪地里跺了跺脚。
“咱们人在雪地里跑不快野鸡也同样如此。
它们两腿陷在厚厚的雪地想飞起来都难。
另外还有兔子尤其是灰色的兔子在雪地里一瞅一个准。
现在冬天肉少咱老百姓又不用出去干活正好是在家盘炕上喝老酒吃小鸡炖蘑菇的好时节。
咱要是能多打两只拿到赵老三那去卖价格估计能涨一两毛。
” 王一水闻言赶紧打起十倍精神。
张建国躺炕上的这段时间他可有些日子没去打猎手痒心更痒。
俩人压低皮帽帽檐又把护耳往面颊拢了拢减少眼睛的进光防止雪盲症。
走了约莫十来分钟眼尖的王一水看到一撮彩色羽毛便压低声音说道: “建国哥野鸡。
” “你用弹弓我拿枪。
” 张建国之所以尽量用弹弓是因为野鸡是群居动物要想一网打尽就只能悄默声。
俩人慢慢靠近接近十米之内。
王一水把弹弓拉满咻的一声射出去。
野鸡屁股挨了一石子瞬间扑腾起来但因为雪地和受伤的影响就贴着雪地飞速度很慢。
“一水上手!” 王一水冲上去一个飞身便把野鸡扑倒怀里。
“建国哥三斤多重!” 张建国把猎枪往背后一甩朝王一水比了个大拇指。
“不错一水走!” 两人又猎了三只野鸡、两只兔子中午赶到孙老骡屯。
王一水来过这地儿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稍微问了两嘴便找到孙绝户的院子。
“孙哥在家吗?” 过了三分钟院子里没个动静王一水便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进去。
哐当一声砸到木头上。
“谁啊哪个挨千刀的往你孙爷家扔石头?看你孙爷不拔了你的狗牙!” 虽然叫的凶但张建国俩人等了半天还是不见人影。
“一水这人够懒得翻墙进去。
” 王一水应了一声麻利的翻过墙把大门的门栓一拉张建国进了院子。
王一水东屋的窗户。
“孙哥我是靠山屯是王一水我爹说找你买驴。
” “哦哦哦等着!” 两分钟过后穿着毛衣毛裤的孙绝户打开外屋大门西北风直往里面灌。
“进来。
” 张建国一进屋习惯性的脱衣摘帽但不到十秒钟就后悔了。
屋内根本没火炉连炕都没烧冷的跟冰窖一样。
张建国麻溜的把棉袄帽子戴上。
“孙哥你这家还挺原生态炕都不烧一个。
” “嘿嘿烧炕不得砍柴吗?咱老胳膊老腿的经不起折腾。
” 张建国打眼一看虽然孙绝户胡子拉碴头上顶了个鸡窝但是肩宽腰圆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跟老胳膊老腿一点都不沾边。
看屋内邋里邋遢没个下脚的地儿八成是个懒鬼。
“孙哥你这么好的条件没讨个媳妇?” “啥好条件啊就是三间房外加一个院子而已都是咱爹娘留下来的。
我找人算过我是皇帝命干不了重活。
就等着哪天一遇风云变化龙。
” 张建国和王一水对视一眼。
都这样了还化龙? 化虫都够呛! “行那咱就等着孙哥化龙的那天。
对了驴在?” 孙绝户打开西屋门一股驴粪蛋的味道扑面而来直呛鼻子。
张建国在扇了扇鼻子定睛一看一只面部修长、脊背宽阔结实、四肢短粗有力的驴正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盘在炕上身下还铺着一床棉被。
四目相对。
“咋样不错吧?我可把它当兄弟。
” “看出来了要不是兄弟也不会让它睡炕。
” “要不是生活所迫我可不舍得出卖兄弟。
” 王一水扯了扯张建国的衣角低声问道: “建国哥要不要验一验?” 张建国看着抱着驴在那擦眼泪的孙绝户便摇了摇头。
“不用长贵叔让咱直接来肯定心里有底不然也不会让咱两眼一抹黑就过来。
” 张建国对孙骡子屯早有耳闻。
这屯子之所以叫这名就是因为这屯子有不少专门让马和驴杂交的匠人。
不管是骡子、马和驴那都是精挑细选的上乘货色。
看孙绝户的家境他死去的爹娘应该也都是干一行当的老师傅不然也不会攒下这么大的家业。
虽然屋子空荡荡能卖出去的全部卖掉但院子和三间房可都实打实的立在这。
于是张建国麻溜的掏出十九张大团结递到孙绝户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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