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措愣了一下。
“回到雪域去我们可以再次休整。
” “可是大渊不行”苍穹道“我能够感知到一场大雪很快就要来临了如果在大雪来临之前我们能够拖住他们的脚步那么就算是那些骠骑营将他们围困致死也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 央措知道苍穹所言是正确的。
大渊从来都没在雪域打过一场耗时极长的仗就是因为这里是天下极北之地一旦下了大雪别说是打仗了就算是想要活下去都是个难题。
但是这对于他们雪域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在雪域已经生活了多少年? 区区一场大雪而已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 他们早就适应了这恶劣的天气。
可是央措不甘心。
他回想起自己被沈承聿折弯的长枪又回想起了沈承聿冰冷的眼神他就有一种想要找回自己这笔账的冲动。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苍穹道:“央措大渊有一句话叫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更何况我们身在雪域也不必非要等上十年不是吗?” 央措被她如此一劝说神情有了松动。
“央措。
” “卧薪尝胆方图大业。
” “强者从不争朝夕长短你明白吗。
” 央措沉默了半天。
最后他叹了口气道:“好我都听你的。
” 苍穹的眼中似乎流露出了一丝暖意在这样的夜里不过就是不太明显罢了。
她和央措对视了一会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还是闭上了嘴道:“冬夜寒冷王子还是早点休息吧。
” 央措道了一声好。
他看着心中人那窈窕的背影逐渐远去香风也被她裹挟离开了。
央措静静地盯着搁在背后的双手攥紧了而后又放松。
过了一会他这才离开。
\\u003d\\u003d 大渊营寨之内。
和那些雪域骑兵一样夜晚将至大渊的将士们也都聚集在了一起。
他们没有精致的祭祀高台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咒语他们这些将士们只是围在一块中间留出了一片空地而空地中间就站着这几个军中的将领。
篝火明亮把大家的脸都映得暖暖的。
为了祭奠逝去的亲人大渊人往往会放上几盏孔明灯任由其飘到天空此乃寄托哀思之举。
但是这大军之中并没有孔明灯给他们去放更是没有祭奠所用的馔肴所以这些将士们便提着一些粗酿的烈酒一个个红着鼻子聚集在了这里。
薛文铮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篝火轻轻叹气。
这一声叹息在这安静的夜里是多么绵长。
篝火噼啪和着将士们的抽泣此起彼伏。
展于宗也坐在篝火前头。
他拿着一壶酒道:“这是你最爱喝的烧刀子到底下了没人拘束着你了就喝个痛快吧。
” 有十分敬仰程业真的将士已经哭出了声音。
展于宗将这酒往地上一洒浓烈的酒香就飘散了开来。
展书看着父亲通红的眼眶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默默地往篝火里头扔一些纸钱。
郭伟达更是直接他啪的一下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众人急忙阻拦他。
郭伟达眼中含泪道:“都怪我是我没教好我的儿子老兄弟都是我的错啊!!” “将军!” “您别这样!” 郭伟达捶胸顿足儿子和兄弟的离去终于也是让这个叱咤一生的老将军泪流满面。
而沈承聿没有参与进去。
他只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弟兄们。
他在思考。
他见过太多死亡。
太多人在他的眼前离去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沈承聿以为自己都要这么麻木下去了。
但是程业真的死却是真真正正地让沈承聿感觉到了悲伤和愤怒。
半晌沈承聿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转头一瞧果然是宋明珂披着厚厚的棉衣走了过来。
她身材娇小这样厚重的冬衣在她身上显得很是笨讷以至于她走路的时候都晃晃悠悠的。
沈承聿迎了过来扶住了她。
宋明珂揉了揉眼睛被沈承聿拿下了手。
不知是不是又哭过宋明珂的眼睛红红的。
沈承聿摸了摸她的脸道:“帐子里头有暖炉为何要出来?” 宋明珂反应了一下。
而后她道:“我想程将军了。
” 沈承聿伸手圈住了她。
他道:“师兄已经将程叔葬在了雪域王庭附近等到打完了我陪你一道去看看他好不好?” 宋明珂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衫闷闷道:“好。
” 沈承聿抚摸着她的头发手心很暖。
宋明珂道:“今日可与你师兄交过手了?” “嗯。
” 沈承聿一想到自己失了手心中就冷了下来。
他征战这么多年想要杀一个人必定会得手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敌军的将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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