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袭后的第二日李文渊照常到吏部点卯。

值事房窗棂上的破洞已经修补完毕仿佛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

但衙门里异样的目光和刻意压低的议论声无不提醒着他危险的临近。

李大人一个平日交好的员外郎悄悄拉住他听说昨夜您这儿闹了贼？ 李文渊淡然一笑：几只野猫打架惊扰诸位了。

那官员会意地点头不再多问。

但眼神中的担忧却掩饰不住。

早朝时分金銮殿上的气氛格外微妙。

当李文渊出列奏事时能明显感觉到数道冰冷的目光刺在背上。

李爱卿皇帝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朕听闻你昨夜遇袭？ 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李文渊心中凛然——这事居然这么快就传到皇帝耳中了。

回皇上只是几个毛贼已被巡夜官兵驱散。

皇帝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目光扫过满朝文武：京城重地天子脚下竟有官员在衙门内遇袭。

京兆尹你作何解释？ 京兆尹连滚带爬地出列跪倒：臣......臣失职请皇上治罪！ 治罪？皇帝冷笑治你的罪能让李爱卿安然无恙吗？传朕旨意即日起加派一队禁军护卫吏部衙门特别是李爱卿的值事房。

这道旨意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朝臣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皇上这是明目张胆地给李文渊撑腰啊！ 退朝后李文渊被单独留了下来。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

皇帝屏退左右只留一个大太监在门口伺候。

李爱卿皇帝放下茶盏现在可以跟朕说实话了。

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文渊跪倒在地：臣不敢隐瞒。

昨夜确有刺客但已被......被臣驯养的蜜獾击退。

他省略了骨哨和系统的事只说蜜獾通人性主动护主。

皇帝闻言竟笑了：有意思。

看来朕把北山赐给这些小家伙倒是赐对了。

笑罢皇帝神色一正：爱卿可知朕为何要特意保全你？ 臣愚钝。

因为你是把好刀。

皇帝站起身走到窗前一把能砍断某些盘根错节关系的快刀。

李文渊心头一震隐约明白了什么。

朕登基十年有些事看得很清楚。

皇帝转过身目光如炬漕运、盐政、边关......到处都有蛀虫。

可惜啊牵一发而动全身。

皇上圣明。

圣明？皇帝自嘲地笑了笑若是真圣明又何至于让这些蛀虫猖獗至今？李爱卿朕需要一把不会卷刃的刀你可明白？ 李文渊深深叩首：臣愿为皇上效犬马之劳。

从御书房出来时李文渊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皇帝这番话既是重用也是警告——用你是因为你有用但若是不知进退随时可以换一把刀。

李大人等在门外的太监笑眯眯地递上一个锦盒这是皇上赏您的南海珍珠说是补偿前几日被蜜獾损坏的那批。

李文渊打开锦盒里面是十二颗龙眼大小的珍珠个个圆润光泽比之前被蜜獾弄坏的那批还要珍贵。

这赏赐意味深长。

既是对他遇袭的安抚也是对他继续查案的支持。

回到吏部时果然看见一队禁军已经守在值事房外。

为首的校尉见到他立即行礼： 卑职奉旨护卫李大人安全。

李文渊点点头心中却无半分轻松。

皇帝越是明着保护他说明暗处的危险越大。

果然当夜就发生了第二起袭击。

这次刺客更加狡猾竟伪装成送饭的杂役混入衙门。

好在蜜獾首领嗅觉灵敏及时识破了对方的身份。

这些人身上有血腥味蜜獾叼着从刺客身上撕下的布条不是普通的杀手。

李文渊看着布条上特殊的纹样心中凛然。

这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影阁的标记据说他们接下的任务从不失手。

大人百晓生查验过尸体后回报这些人牙齿里都藏了毒囊是死士。

连死士都出动了对方这是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接下来的几日李文渊索性住在了衙门里。

有禁军和蜜獾双重保护刺客再难近身。

但他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

转机出现在一个雨夜。

这夜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一个黑影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守卫悄无声息地潜入值事房。

就在他举起匕首的瞬间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来人的面容。

苏小姐？李文渊惊讶地看着眼前浑身湿透的女子。

苏小婉收起匕首神色凝重：李大人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苏小婉压低声音影阁已经派出了他们的金牌杀手'无影'。

此人擅长易容防不胜防。

李文渊心中一沉。

无影的名号他听说过据说此人从未失手连王府深宫都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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