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翁并不知道严道心和陆卿之间的“师兄弟之争”只觉得那小徒弟模样的少年郎说话极为诚恳让他听着莫名觉得安心而他又一心惦记着想要救治自己的孙儿于是把心一横把心里面的顾忌暂时抛开一旁。
“神医不是我不肯告诉你们有心隐瞒实在是我这心里头害怕得紧……”他叹了一口气一脸哀伤地看着面前虚弱的婴儿“还有巫医说说……说我孙儿是什么丹炉里面的丹药成了精托生到了我们家所以才会浑身红彤彤的。
那巫医还说……还说既然是丹炉里的丹药成精就算是还没有炼成的也绝对不是凡间的药材能比得了的说不定能够治我们王的病……” 一说到这里老翁更加害怕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求求神医救救我这可怜的孙儿吧!孩儿有什么罪过本身生着病就已经够不好过了结果没有人能治他的病还有人想要拿他去炼丹…… 我这可怜的孙儿打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过过几天舒坦日子求求神医无论如何一定救救他!” 严道心叹了一口气示意一旁的符文帮忙把他拉起来又问那老翁:“这病我能治而且说来也巧你怕人发现你孙儿我也不想让随便什么人都堵着门找我求医。
罢了这么小的婴孩儿也着实是受苦我写方子与你你出去先买些黄连黄柏大黄等等的药材还要买些麻油回来用以调合这些药材。
我先帮你这孙儿消解这一身红肿疼痛然后咱们再说如何内调的事。
我知你们梵地药材难求好在这病虽然怪得很治起来用到的却大部分都是一些比较寻常的药材。
你先去寻来其余不好找的我手上有便给你孙儿用上也省得你犯难了。
外敷的和内服的分开来买也不容易惊动旁人引着他们起疑。
” 本以为这事并没有什么难的严道心的考量已经可以说是相当周全了却见那老翁依旧一脸为难。
“神医我绝对没有扯谎您说的什么大黄什么黄柏的……我们这边已经很久都寻不见了……即便有的药铺里面有那也是天价我就是把我这一把老骨头都卖了也买不起……”他几乎快要哭出来不知如何是好。
“为何会连大黄这些都成了稀罕物了?”严道心顺势问“你们梵地不是有大片大片的农田都被用来种了药草之类的东西所以才连个寻常的青菜都不容易吃到? 那这些农田里面种出来的药材都哪里去了?” “都给我们王炼丹了……”那老翁既然话匣子已经打开了便索性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你们王……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怎么需要那么多的药材去治还治不好?” “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毛病反正说是病了我们这些小民也见不到王不知道他究竟是生了什么病反正这都城里面郎中来来去去倒是来过不少都是专程到那王府里去给王瞧病的…… 说是一直都没有好起来过。
不过那些拿去炼丹的药材倒也不是都给王治病了王没病那会儿我们这边也是如此。
早年那会儿王想要求长生所以种的药材都是用来炼制丹丸的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都许多年了不但没有得了长生还生了怪病……” 他本来还想往下说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话太多也是很危险的事又尴尬地闭上了嘴巴不再继续谈论与自己孙儿的病无关的事情只眼巴巴地看着严道心。
严道心一脸无奈许久才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不甘心又问:“那当归、生地这些呢?蝉蜕荆芥这些呢?” 果不其然对方听他一个一个报着药名却只是可怜巴巴地摇头。
见状严道心也只有认命的份一脸心痛地看看那老翁又看看桌上的婴孩儿一拍大腿像是下定决心:“罢了罢了!医者仁心送上门来的病患还是这么小的婴孩儿我还能不管么! 算你这孙儿命好治他需要的药材我刚好随身都有带着否则我也爱莫能助了。
” 老翁一听这话欣喜若狂又要下跪被符文拦住只能站在一旁不停地冲严道心作揖。
严道心叫符文帮自己拿了他们进入梵地之前就早早买好的药材出来从里面挑出需要用到的又告诉符文要如何调制外敷的药膏再把符箓叫进来。
“你想个法子别惹人注意地把药煎了。
”他吩咐符箓“这客栈的掌柜……” “神医您不用担心这儿的掌柜那是我侄儿……”老翁有些讪讪地说“你们倒是不用担心他……” “怪不得我们才一回来你就带着孩子立刻堵在门口了。
”严道心一脸无奈地看着那老翁叹了一口气“罢了你这孙儿虽然算不得什么疑难杂症但如此幼小也是可怜我也愿意帮上一把。
既然不用担心掌柜泄密那倒也是一件好事。
” 老翁又是一阵千恩万谢跟着符箓一起下楼去煎药了。
他们都走了之后祝余小心翼翼靠近看了看那桌上的婴儿有些担忧地问严道心:“这孩子生的究竟是什么病?真的能医得好吧?” “既然师侄想知道那师伯就给你讲讲。
”严道心装模作样道“这孩子生的病名唤胎赤不多见但是并不难治只需要给他清热凉血调理过来自然不会这样一层一层的脱皮造这份罪了。
这孩子换一个地方都不需要受这么多罪估摸着早就治好了。
很显然这梵地根本没有什么正经的郎中行医治病一直都是被巫医把持着。
巫医那些人你又不能说他们没有医术只不过有医术的巫医未必能被这些寻常百姓找到他们能找得到的不过是一群装神弄鬼的骗子罢了。
再加上什么丹炉里的丹丸成精的说辞他家里就更害怕孩子被人捉走炼药所以才搞得好像这是什么难治的毛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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