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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川市CBD的顶级写字楼顶层落地窗外是午后铺洒的城市天际线。

历臣舟将最后一份签好名的文件推向桌角身体深深陷进宽大的皮椅里抬手用力捏了捏高挺的鼻梁。

持续一个多月的鏖战利益倾轧、人心算计……那些“老家伙”们终于被他以雷霆手段按了下去暂时消停了。

一股深沉的疲惫席卷而来但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带着锋利寒意的释然。

紧绷的弦骤然松懈空出来的地方立刻被另一种更为灼热的念头填满:他终于可以去见她了。

“舟哥” 心腹助手小五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机票订好了明早九点直飞。

” “嗯。

” 历臣舟应了一声嗓音带着高强度工作后的微哑。

他睁开眼深邃的目光落在小五略显兴奋又极力克制的脸上。

办公室内一时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

短暂的沉默后历臣舟忽然开口语气带着点玩味的探究:“小五你紧张吗?” 小五正在整理桌上的文件闻言手指一顿随即抬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茫然:“紧张?我紧张什么啊舟哥?” 他眨眨眼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无辜又坦诚甚至带上点促狭“倒是您……这么多年没见鸠小姐了吧?该紧张的是您才对呀。

” 历臣舟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那弧度冷峻却洞悉一切。

他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在光洁的红木桌面随意敲了敲慢悠悠地说:“是吗?那……昨天晚上是谁跑去‘锦酥记’门口排了整整四个小时的队就为了买司徒镜最爱吃的那几样限量荷花酥和杏仁酪?我记得那家店凌晨四点才开门备货吧?” 小五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刚才那点促狭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被抓包的窘迫和一丝羞恼:“舟哥!您……您这属于恶意窥探下属隐私!” 他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看着眼前这个跟了自己多年、办事一向沉稳狠辣、此刻却因为一个名字就方寸大乱的青年历臣舟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混杂着无奈和“果然如此”的情绪。

他身体重新靠回椅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叹:“你啊……” 语气带着点长辈看晚辈误入歧途的惋惜“喜欢谁不好?偏偏对司徒镜那种……没心没肺的渣女上心。

” “镜小姐才不是渣女!” 小五几乎是立刻反驳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维护“她……她只是活得清醒知道自己要什么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和规则!” 他的眼神异常坚定仿佛在扞卫某种不容亵渎的信仰。

历臣舟没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小五。

那目光仿佛穿透了时间想弄明白这个从血雨腥风里一起爬出来的兄弟究竟是在哪个不经意的瞬间被司徒镜那朵带刺的玫瑰扎进了心里还中毒如此之深。

这份痴心偏执得近乎愚蠢却又纯粹得让他这个见惯黑暗的人都无法苛责。

没救了。

历臣舟在心里下了结论。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无形的压迫感。

没有再多言只是走到小五身边抬手带着一种近乎沉重的理解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一下包含了太多:有对小五这份心意的了然有对他未来的忧虑也有一种“路是你自己选”的无声告诫。

拍完这一下历臣舟便不再停留径直走向门口步履沉稳背影融入了即将开启的新旅程。

霓津市的七月正午的日头像熔化的金块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空气仿佛凝固了吸进肺里都带着滚烫的灼烧感。

蝉鸣撕心裂肺搅得人心烦意乱。

司徒镜驾驶的黑色SUV里空调开到了最大档冷风嘶吼着从出风口喷涌而出却似乎无法穿透车厢内弥漫的那种无形粘稠的凝滞感。

她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副驾上的鸠鶄仿佛被沉重的暑气和更深层的疲惫共同抽干了力气歪头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车窗外的世界在蒸腾热浪中扭曲变形而她失焦的瞳孔里一片空茫汗水濡湿了她额角几缕碎发。

后排谢舶鸮的声音穿透了空调的噪音和蝉鸣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稳却又小心翼翼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 他目光的落脚点是鸠鶄后颈处被汗水浸得微湿的发根。

“啧!” 司徒镜猛地拍了下方向盘尖锐的喇叭声短暂刺破了沉闷她从后视镜里狠狠剜了谢舶鸮一眼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燥意与不满“谢大厨!麻烦你睁开眼睛看看!这车里喘气儿的可不只鸠鸠一个!点餐前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这个为你们当牛做马的司机啊?这鬼天气开车容易吗我!” 她的叫嚷像投入死水的一块石头带着七月的火气。

鸠鶄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惊扰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脖颈眼神空洞地掠过司徒镜最终落在前方虚无的一点上。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一丝起伏仿佛被烈日蒸发掉了所有水分:“……随便吧。

到家……我只想立刻躺下……睡死过去。

” 那淡漠不仅是身体的超负荷更像灵魂深处亮起了“请勿打扰”的灯牌将外界的一切温柔或关切都隔绝在外。

司徒镜感受着掌心方向盘传递上来的皮革热度眉头拧得更紧:鸠鶄此刻的状态比以往任何一次杀青后的疲惫都更甚透着一股被角色和现实双重高温烘烤后的脱水感连她都感到一丝陌生的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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