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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小A陪我换衣服。

鸠鶄突然出现在监视器旁指尖还沾着拍摄用的金属亮粉。

她卫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处贴着的退烧贴边缘已经卷起。

谢舶鸮的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点头:他转身时187的项链坠从衣领滑出在夕阳里晃出一道银弧。

更衣室的门关上瞬间小A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鸠鶄靠在化妆镜前镜面映出她腕间红绳下若隐若现的疤痕像一串未解密的摩斯密码。

夕阳透过磨砂玻璃窗将鸠鶄的影子投在挂满服装的移动衣架上。

她指尖的卸妆棉停在颈侧蹭掉了遮瑕膏露出淡青色的血管。

小A反锁门时金属碰撞声惊动了衣架上的Vipere新款大衣吊牌在空气中划出细小的弧光。

阿姨说...小A的指甲掐进掌心那里还沾着化妆间掉落的亮片自从国庆后...她突然掰开鸠鶄攥着的手机壳夹层里掉出半张被撕碎的全家福。

鸠鶄的睫毛在顶灯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

小A的声音越来越轻:她不懂抑郁症...但看到你手腕...话音未落更衣室外传来场务搬运设备的声响震得衣架上的金属挂钩叮当作响。

化妆镜映出鸠鶄机械性重复摘戴耳钉的动作耳洞已经红肿发炎。

小A突然抓住她颤抖的手腕红绳下未愈的伤痕像条扭曲的分界线:她说...可以打电话给表姐验证... 窗外传来谢舶鸮和导演讨论行程的声音模糊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鸠鶄的唇釉在杯沿留下半月形印记:我知道了。

她起身时碰倒了化妆包散落的药瓶在地毯上滚出沉闷的声响。

更衣室的门被推开时夕阳正好照见小A脚边的那张全家福碎片——鸠鶄母亲的眼睛被撕得只剩半只瞳孔里还映着小时候的鸠鶄吃冰淇淋的模样。

鸠鶄指尖的卸妆棉还沾着唇釉残色在按下电梯键时蹭出半道玫瑰金的弧光。

谢舶鸮的187项链坠随低头动作滑出衣领金属表面倒映出她瞬间扬起的嘴角——那个在镜头前练习过千百次的完美弧度此刻却因为睫毛膏未卸净的湿亮而显得格外生动。

回家吧。

她将冰美式空杯投进垃圾桶塑料杯壁上的水珠正巧滴在谢舶鸮的球鞋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这个音节被他含在舌尖滚了半圈混着电梯到达的叮响一起咽下。

镜面轿厢映出两人身影他看见她卫衣领口露出的锁骨上还留着拍摄时化妆师没擦净的金粉像散落的星屑。

鸠鶄上车后便沉沉睡去因此并未察觉谢舶鸮并未往家的方向行驶。

等她缓缓醒来望向窗外陌生的景色不由得露出惊讶的神情:“你怎么知道……?” “有幸被司徒镜带过来一次。

”谢舶鸮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侧头看她“要上去吗?” “都到这里了当然要上去看看。

”鸠鶄说。

两人下了车沿着山路向上走。

谢舶鸮望着远处的风景语气轻松:“第一次被司徒镜叫到这儿时我还挺惊讶的。

我和老王两个霓津本地人居然都没发现霓津有这么美的地方更何况老王家的避暑山庄还在这附近。

” 鸠鶄笑了笑:“我和小镜也是无意中发现的。

不过这里离老王的避暑山庄还是有段距离的想上来看风景只能走这条路。

” 谢舶鸮侧眸看她唇角微扬:“你看你总能发现美好的东西说明你这个人就很美好。

” 鸠鶄没接话只是跟着他在草坪上坐下。

沉默片刻后她轻声问:“你想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谢舶鸮仰头望着渐暗的天色语气温和“只是想带你上来吹吹风舒缓一下你的心情。

” 鸠鶄低头拨弄着草叶忽然开口:“明天……要陪我一起去医院吗?” “我就不去了。

”谢舶鸮笑了笑“我可见不得你受苦的样子。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真正担心的是暴露自己。

即便小绾医生会保密可医院的紧张氛围下鸠鶄一定会察觉他的不对劲。

“好叭。

”鸠鶄轻轻呼出一口气“其实我也不想让你陪我去不想让你看到我糟糕的一面。

” “笨蛋。

”谢舶鸮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在我这里你永远都不糟糕。

鸠鸠自信一点你是个很优秀的女生。

” “或许吧……”鸠鶄望着远处逐渐亮起的城市灯火沉默片刻后低声问:“谢舶鸮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他收回目光转向她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洗耳恭听。

” 暮色像一层薄纱缓缓罩住城市。

远处的天际线被夕阳烧成橘红色云层边缘镀着一层暗金仿佛随时会熔化成铁水。

观景台的斜坡草坪上草叶已经沾了夜露凉意渗进布料贴着皮肤。

那时我以为只要熬到成年一切都会变好。

可校园霸凌像一条暗河从小学流到大学。

但每一次我都没想过告诉父母。

我妈的“打压式教育”早已刻进我的骨头里。

哪怕我考了年级第一她也会皱眉说:“别骄傲下次掉下来更丢人。

”我爸的酗酒和暴力是另一道阴影。

记得他醉醺醺掐住我妈脖子的那个晚上我哭到喉咙出血他才松手。

后来他虽不喝那么多了可那双手的轮廓永远烙在我视网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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