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琳抬起手一股柔和的灵性从掌中释放用它在顾东言和一尊雕像间搭建起一座桥梁。
这是源自枢纽途径的能力。
她正在用自己的灵性为顾东言体内的暴怒搭建一座泄洪的桥梁。
“看来我们的教主冕下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连体内的情欲也都开始严重失衡离堕落只有一线之隔!” 棕色茶桌上的小动物雕像接受了愤怒灵性的灌注材质随着灌注的时间逐步发生扭曲一副狰狞的面孔尽显其表。
随后蛛网般密密麻麻的缝隙覆盖了雕像全身。
只听见砰地一声连带着艾德琳的‘枢纽’一块碎成灰色的粉末。
顾东言眼色一宽瞧着周围飘散的灵性暗自感慨。
真是离谱。
这个途径不应该叫枢纽而是该叫心理治疗师才对。
蝉衣在袖袍中安静下来他眼底血丝充血的红色缓慢褪去只有眼角边缘还残留着一些红痕。
“拜你所赐。
” 顾东言深吸一口气藏在袖袍中的手放下了之前私底下用一味秘药材料从柴扉儿手中换来的红绳。
微微仰头道“但我希望你明白即便是暴怒之下的威胁它也绝不是戏言。
” “我们都是星主的使徒。
艺术家先生请你相信我我没有任何把你当做棋子的意思。
群星殿堂内之所以出现两个玄阶完全是个意外!” 艾德琳面带歉意收回自己的灵性再次将前面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但似乎被回收的灵性上沾染的暴怒所感染心火横生以至于口吻听起来有些不善。
“谁也不知道爱诃国的国王会为了一个无端的猜测能做到这个地步。
” “无端的猜测?你是指你想成为佛罗国第一任女王这件事情?” 顾东言轻笑了一声又闭上了双眼。
摇椅嘎吱作响缝隙中陈念珠从艾德琳眼中看到了…惊愕! “难道这还不算是无端的猜测? 天底下就没有女子成为统治者的前例。
” 没有么? 顾东言之前在随安王府书房中曾见过一篇杂记其中有见解如下。
(可被称为皇者得疆域之变风水利民。
可被称为帝者知兴替之轮摄敌八方。
而为之人皇者需以阴滋阳生阳庇阴行二者同谓。
) 简单点来说。
即皇者有利民之策帝者有摄敌之威。
人皇尊位一阴一阳男女并列之可共称为之人皇! 又列举轩辕氏与应龙、禹与涂山、汤与金乌及辛与玄凤等典故为例。
通篇论述有理有据如若亲眼所见。
诸如此类的文献于皇家的藏书阁不在少数。
佛罗国根基浅薄除了宣威帝留下来的路数在其他历史知识方面毫无根基底蕴不知道也是正常。
但同理同为南国爱诃照理来说也不知道才对。
可爱诃偏偏对此防范倍深。
甚至派出了刺客替一个没有权柄的他国太子扫平障碍! 啧…… 顾东言摇摇头止住思绪把那个人的名字藏在脑海中而后面无表情地问道“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成为佛罗的女王?” “当然!” 艾德琳把惊愕压了下去迟疑片刻回答”我想要做的事情只有得到了国王的位置才能做到。
我需要对佛罗的百分之百掌控权。
” “这不就对了? 这个世界蠢人的确很多但聪明人更多。
凭借你的最近几个月的作风任谁都会在你身上看到一个野心家的影子。
” 顾东言干咳了一声声音逐渐变得嘶哑起来。
干涸。
这是暴怒掌控身体带来的后遗症之一如今暴怒褪去它就迫不及待地在顾东言身体中显露出来。
陈念珠相当有眼色立刻从桌面上的茶壶中倒出一杯温热的茶水端到顾东言面前。
一杯茶水顺着咽喉缓缓流下这才让顾东言止住了声带如砂纸般的摩擦。
“况且我们背后站着星主尊上谁又知道爱诃的背后站着什么人?” 艾德琳神色微变从容不迫的长公主殿下第一次在‘教主’面前表露出自己的紧张。
是的肉眼可见地慌张甚至连自身的灵性磁场都为之一颤。
她完全没有往这个方面想。
之所以她能在天下大乱的时候得到星主的垂青是因为这才 场战斗已经涉及到‘凡人’无法涉及的领域。
即便不是高高在上的神只也是之前从大虞流传过来的话本中曾提到过的‘陆地神仙’。
艾德琳花费了一定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垂下眼睫毛诚恳地说道“艺术家先生这是我的疏忽我在这里向你表达最真挚的歉意。
并保证下次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 “免了星主会为我降下命运的垂青!” 顾东言轻轻摇晃了一下躺椅似乎突然想到什么又立刻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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