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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还未停歇。

警笛声在山顶盘旋。

老赵带着特勤队员冲上观景台时脚下的石板已被积水浸透每一步都溅起浑浊的水花。

手电光束如利刃般扫过栏杆、地面、楚教授僵立的身影——他双手被反扣上冰冷的手铐风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却仍紧攥着那只老旧皮箱仿佛那是他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连接。

陆昭站在强光边缘雨水顺着发梢滴入衣领寒意渗进骨髓。

他没有动只是静静看着楚教授被押走的背影。

那人走得缓慢而稳定嘴角竟还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像是早已预知结局又像是……在等待真正的开始。

“打开它。

”陆昭忽然说。

“什么?”老赵一愣。

“箱子。

”陆昭走上前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让他一直抱着不是证据是表演。

” 特勤人员迅速接过皮箱咔哒一声弹开锁扣。

所有人沉默了。

空的。

箱内没有任何文件、设备或信物只有一圈暗灰色的磁性封条嵌在底部边缘微微泛着金属光泽显然是某种信号屏蔽装置的设计。

“他在拖延。

”陆昭低声开口目光落在自己耳中的隐形耳麦上“真正的东西不在这里。

” 雨水顺着他的睫毛滑落视野短暂模糊了一瞬。

就在楚教授被控制前的刹那他捕捉到了一个动作——对方左手曾下意识地拂过左袖口极快几乎无法察觉。

而现在那枚本该别在内衬夹层里的徽章消失了。

刻着“影首·贰”的青铜徽章是“红眼计划”第二代继承者的信物也是通往核心网络的身份密钥。

它不在证物清单里。

陆昭闭了闭眼脑海中迅速回放整个对峙过程:楚教授的台词、节奏、生理反应、药物依赖模式……一切都在剧本之中唯独那个袖口的动作是本能的泄露。

说明他还有退路还有未启动的后手。

而这才是真正的游戏开端。

次日清晨六点十七分。

市局证物室的门禁系统亮起绿灯陆昭刷卡进入。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纸质档案混合的陈旧气味。

他没有直奔楚教授的随身物品柜而是先调出完整清单逐项核对:手机、钥匙、钱包、笔、风衣、皮鞋…… 最后他取出那件深灰色风衣。

紫外线灯打开的瞬间一道极细的蚀刻文字在袖口内衬浮现如同蛇行于阴影之间: “镜屋未毁钥匙在书。

” 字迹纤细如针显然是用激光微雕技术刻入织物纤维肉眼不可见唯有特定波长才能显现。

陆昭盯着那行字心跳并未加快反而沉得更深。

“镜屋”——这个词汇曾在父亲遗留的笔记残页中出现过一次标注为“计划B的隐喻代号”后面的内容被墨水涂黑。

而“钥匙在书”? 显然不是字面意思。

楚教授一生藏匿信息于学术话语之间这本书必然承载双重意义:既是知识载体也是密码容器。

他立即拨通加密频道。

“幽灵通讯员”的回应几乎同步响起声音经过变频处理低哑如静电噪音:“已接入教育与文化资产数据库。

楚教授名下无房产登记但去年他曾以‘个人学术捐赠’名义向市立图书馆移交一批心理学典籍共计三十七册。

其中一本《荣格原型理论》登记编号R07昨日凌晨1点23分被借出——借阅人使用伪造身份证面部遮挡未留存指纹。

” 陆昭瞳孔微缩。

荣格?集体无意识?人格面具? 太巧了。

这正是“红眼计划”早期理论构建的核心参考体系。

“查那本书的流向。

”他说“我要知道它现在在哪。

” 三分钟后答复传来:“监控显示借书人未离开图书馆而是转入地下二层档案修复室逗留四十一分钟。

期间门禁权限卡记录为‘心理学会临时顾问’账号登录——该账号三个月前由楚教授亲自推荐设立归属一名叫‘林维’的学术助理。

但人事系统无此人入职记录社保、医保均为空白。

” 陆昭缓缓放下手机。

不是个人行为。

是渗透。

利用学术头衔、体制流程、信任链条在无人察觉的缝隙中植入身份、权限、行动路径。

楚教授不是孤狼他是网结。

而这张网早就织进了城市的血脉。

上午九点零四分。

市立图书馆档案科监控室内沈清站得笔直目光锁定屏幕上的黑白画面。

画面中戴帽男子将《荣格原型理论》放在修复台上翻开某一页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支微型扫描仪对着书页缓慢移动。

四十分钟后他合上书原样归架悄然离去。

“这本书本身不是目的。

”她低声说“他在提取信息。

” 唐律师翻着门禁日志眉头越皱越紧:“‘心理学会临时顾问’属于跨机构共享权限无需实体工牌仅凭账号即可通行核心区域。

而楚教授作为学会资深理事有权提名此类职位……这意味着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让一个‘不存在的人’进入任何合作单位。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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