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没有公开而是以密诏的形式送到了尚书台、大司马府等几个核心衙门。
但在长安城没有什么消息是能瞒住的。
凌岳被任命为代理骠骑将军的消息很快就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退朝后几个相熟的大臣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聚在宫门口小声议论眼神里都是惊讶和不解。
“陛下真这么定了?” 一个老臣压低声音不敢相信的问。
“旨意都下来了还能有假?可那个凌岳只是个伴读出身的怎么能担这么大的责任?” “冠军侯现在重伤生死不明陛下提拔他身边的人恐怕有别的想法。
” 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寻常。
特别是卫氏外戚和那些军功列侯他们不只是震惊更觉得被皇帝绕过去了心里很不舒服。
骠骑将军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就给了一个没根没底的小子? 在一处守卫严密的府邸书房里几个勋贵聚在一起气氛很沉重。
带头的是丞相公孙弘的侄孙在朝中颇有些势力的公孙度。
他把一卷竹简狠狠摔在桌上脸都气青了:“简直是胡闹!我们大汉的帅印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一个靠着冠军侯上位的毛头小子也配跟我们一起当官甚至位置比我们还高?” “公孙兄别生气”旁边一个人劝他但眼里却闪着冷光“陛下这么做恐怕就是想给桑弘羊的新政找一把军中的刀凌岳就是那把刀!” 这话一说出来屋里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把一个军事任命和朝堂上吵得最凶的盐铁新政联系起来让在场的人心里都沉了下去。
他们不敢公开反对皇帝但把火气撒在一个新上来的人身上那就太容易了。
“这个人偷了冠军侯的功劳骗了陛下是我们朝廷的害虫!绝对不能让他站稳!” 一个阴险的计划就在这间屋子里定了下来。
骠骑将军府。
这里现在是凌岳的临时帅府却冷清的像个没人住的院子和权力中心的热闹完全是两个世界。
赵破奴穿着一身盔甲阴沉着脸从外面走进来。
他不像平时那样大喊大叫只是把一份军械交接的文书放在凌岳桌前。
“将军”他闷声闷气的说“今天去武库署那帮人故意找茬说新弩机的图纸有问题要重审。
仓部也用手续不全的借口拖着军粮不给。
这帮家伙就是存心使坏!” 凌岳正站在一张巨大的漠北地图前听完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头都没抬。
他手里的炭笔在地图上一个重要的关口重重的画了个圈。
“我早就想到了。
” 他的声音很平静“他们不敢公开反抗圣旨就只能用这些小动作。
嘴长在他们身上官印在他们手里随他们去吧。
” 赵破奴愣了一下憋了一路的火没地方发:“可……我们就这么干等着?马上要出征了粮草和军械都是大事啊!” “谁说我们在等?”凌岳终于站直了身子目光锐利的看着他“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赵破奴精神一振立刻挺直了胸膛:“报告将军!墨家那几位大师傅已经秘密转移到城外大营他们说您给的新弩机图纸是神物!保证出征前能造出三千架!另外您定的新兵训练方法我也在亲卫营试了效果很好!” 凌岳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点笑意:“这就对了。
官场上的那些小动作影响不到我们。
真正的战场在漠北。
用一场痛快的大胜仗堵住所有人的嘴比任何解释都管用。
” 赵破奴看着凌岳沉稳的背影心里的烦躁和担心一下子变成了十足的信心。
他重重抱拳转身大步走了出去脚步充满了力量。
夜幕降临平阳长公主府邸灯火通明正在办一场盛大的宴会。
这是长安城的风向标。
能来这里的都是朝廷里有头有脸的列侯勋贵。
长公主在宾客间穿梭满脸笑容应付自如。
但谁都明白这场宴会就是为了集体孤立那个新上任的代理骠骑将军。
宴会上音乐好听气氛热烈。
角落里公孙度被一群人围着他借着酒劲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周围几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冠军侯是何等的英雄现在受了伤倒让一个小人占了位置。
也不知道是那小子手段厉害还是天要变了……” 他话还没说完周围就响起了一片偷笑声。
公孙度看到这情形更加得意举起酒杯站了起来眼神扫了一圈:“各位我听说那凌岳半点功劳没有就敢当将军简直是笑话!等冠军侯伤好了回来肯定亲手宰了这国贼!来我们一起喝一杯就当是……提前给他送行了!” “说得好!” “公孙兄说得对!” 叫好声一片把宴会的气氛推到了顶点。
平阳长公主端着酒杯只是淡淡的笑着眼里全是赞同。
就在这最热闹的时候公孙度把酒杯举到嘴边正准备一口喝干—— 整个宴会厅里所有的音乐和说笑声突然停了。
死一样的安静。
公孙度奇怪的回过头。
只见宴会厅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铁甲披风上好像还带着边关的寒气跟这里华丽的场面完全不搭。
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让所有人都感觉喘不过气。
是大将军卫青。
公孙度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碎了酒水溅得到处都是。
他脸上的酒意和得意一下全没了只剩下惨白的脸色。
卫青没有说话甚至没看平阳公主一眼。
他的目光越过安静的人群直直的落在了脸色惨白的公孙度身上。
那眼神比外面的冬夜还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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