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的皇宫之内朝堂之上的气氛已然沸腾到了极点。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啊!”一位老臣捶着朝笏气得浑身发抖声音因愤怒而嘶哑。
“我大明立国三十余载四方臣服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若是太祖皇帝在天有灵知晓今日之事九泉之下也定然难以安息啊!”另一位大臣痛心疾首满面悲愤。
“这朱棣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真当我大明朝廷软弱可欺吗?绝不能容忍他如此放肆!”更有人拍着案几怒目圆睁话语中满是激愤。
往日里这些大臣们个个皆是镇静威严、仪态端庄可此刻所有人都抛却了平日里的体面像市井中争执的人一般不顾形象地高声怒斥一声声“燕王”被夹杂在怒火之中回荡在大殿之上满朝文武的愤怒几乎要将这宫殿的梁柱掀翻。
而引发这满朝激愤的缘由正是今日一早礼部收到的那封朱棣传来的信件。
此刻朱允炆端坐在龙椅之上双手紧紧攥着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早已泛出刺眼的白。
他的眼神中同样燃着熊熊怒火身体因压抑着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若不是顾忌着帝王的威仪需在众臣面前维持沉稳的形象他恐怕早已按捺不住当场暴跳如雷了。
那封信中的内容像一根尖锐的刺狠狠扎在他的心头让他既羞且怒难以平静。
刚刚礼部的官员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封来自北平的信件穿过层层宫阙最终将其呈送到了皇宫正殿。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朱允炆略显凝重的脸庞他几乎是在信件送达的第一时间便亲手接过了那封封装严实的信函。
拆开火漆封印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正是朱棣的亲笔。
信中的内容并不算繁复字字却都像是带着千钧之力——朱棣在信中明明白白地允诺只要朱允炆能在限期之内将境内那些时常作乱的狼军尽数平定、彻底解决那么未来三年之内燕军绝不会踏过淮河更不会有一兵一卒南下侵扰。
其实即便没有朱棣这封信朱允炆心里也早已盘算着要彻底清剿狼军。
这群流窜作乱的匪寇本就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他们烧杀抢掠搅得地方鸡犬不宁百姓怨声载道更严重的是他们的猖獗已然动摇了朱允炆的统治根基。
如今各地乱象丛生很大程度上正是因为明军迟迟未能将狼军剿灭那些原本就心怀叵测的势力见朝廷权威受损便也蠢蠢欲动暗自积蓄力量妄图趁机分一杯羹。
可眼下朱棣这封信一到味道就全然变了。
若是此时大张旗鼓地去对付狼军在外人看来倒像是自己迫于燕军的压力不得不顺着朱棣的意思行事活脱脱一副认怂的模样。
这让朱允炆心里很不是滋味既想尽快解决狼军这个麻烦又不愿落得个向朱棣低头的名声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朱允炆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想来此刻自己怕是已成了天下人眼中最大的笑柄。
他无力地垂下双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又缓缓松开。
是啊若是自己手握足以震慑四方的实力朱棣这等行径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根本无人会放在心上。
可现实偏偏如此刺眼——他连境内一群小小的叛贼都束手无策狼军的气焰一日盛过一日而朱棣的那封信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每一个字都在彰显着他的无能与窘迫。
殿下方群臣还在为如何应对之事喋喋不休争吵声、辩驳声交织在一起像无数根细针扎进朱允炆的耳朵里搅得他脑瓜子嗡嗡作响昏沉得厉害。
恍惚间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若是自己从未坐上这龙椅不是这大明朝的皇帝该有多好?那样便不必背负这万里江山的重担不必面对这内忧外患的困局不必在这无尽的煎熬中苦苦支撑了。
“听说朱高煦已被朱棣逐出中原远贬至扶桑之地去了。
”兵部侍郎往前一步声音朗朗地打破了殿内的沉寂“没了朱高煦统领的新城军队如今的燕王便如同一头被拔了牙的老虎想来他定然没十足把握能一举拿下我们。
所以才抛出这般条件无非是想坐山观虎斗让我们与狼军拼个两败俱伤罢了。
依我之见不如暂且放下与狼军的恩怨与其联手先将燕王的势力死死挡在北地断了他南下的念头!” 这番话立场鲜明显然是绝不肯答应朱棣提出的条件。
这位兵部侍郎年纪尚轻不过三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容不得半分屈辱的年纪。
在他看来向朱棣低头本就是奇耻大辱更何况对方还存着如此明显的算计若是真应了下来岂不是正中圈套更显得朝廷怯懦无能? “可我查到的消息却是朱高煦是自愿前往扶桑的。
”礼部员外郎接收到礼部尚书递来的眼神当即迈步出列目光直视着兵部侍郎语气带着几分审慎“你又敢保证一旦燕王决意南下远在扶桑的朱高煦不会星夜兼程赶回助阵?”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