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农历二月的风吹在脸上已带了些微的暖意但骑在马背上疾驰依旧刮得人面皮生疼。

陈凌跨坐在小青马背上一人一马如同离弦之箭沿着化冻后略显泥泞的土路向着市动物园的方向疾驰。

黑娃和小金一左一右紧随其后奔跑起来如同两道贴地飞行的黑黄色旋风引得沿途村落的土狗们噤若寒蝉只敢躲在柴火垛后探头探脑。

他心里惦记着事鞭子催得急。

小青马通人性知道主人心切四蹄翻飞跑得又快又稳。

这匹马最喜欢这种肆意奔跑那简直是越跑越兴奋。

早上出发的抵达市动物园时天都没黑呢。

动物园门口有些冷清这年头的动物园远不如后世热闹而且出了正月也没啥人来了。

老园长早已接到电话正搓着手在门口焦急地张望一见陈凌骑马带狗而来顿时松了口气忙不迭地迎上来。

“富贵!可算把你盼来了!” 老园长头发又白了不少脸上带着疲惫和如释重负:“快去看看你那两个大家伙吧!再不来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它们折腾散架了!” 陈凌心下诧异一边跟着老园长往里走一边问:“咋了?它们俩惹祸了?” “哎哟何止是惹祸!” 老园长苦笑连连压低了声音:“自打过了年它们俩就一天比一天焦躁!” “食量时大时小吃饱了就对着后山方向嗷嗷叫那声音瘆瘆得慌!” “晚上也不安生撞笼子!” “那么粗的铁栏杆愣是让它们撞得‘哐哐’响连着好几晚都这样吓得附近宿舍的饲养员都不敢睡觉!” “喂食的时候更别提了除了我跟老刘别人靠近点就龇龇牙低吼那眼神凶得能吓死人!” “以前还能隔着栏杆摸摸头现在?手伸进去怕是都保不住!” 陈凌眉头越皱越紧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

虎舍在最里面隔着老远就听到一阵阵压抑的、带着明显烦躁情绪的虎啸声。

不再是往日慵懒的“嗷呜”而是更为低沉、更具穿透力的“吼呜——”震得空气都嗡嗡作响。

虎舍外围了不少工作人员都离得远远的面带忧惧地指指点点。

只见宽敞的虎舍内阿福和阿寿这两只已然长成的巨虎正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阿寿这个小公虎体型更为硕大威猛肩高已接近一米体长超过两米五。

浑身橙黄色的皮毛油光水滑黑色的条纹如同泼墨般霸气走动间肌肉在皮毛下如水银般滚动充满爆炸性的力量感。

它不时人立而起用粗壮的前爪狠狠拍击着加固过的铁笼栏杆发出“哐!哐!”的巨响。

每一下都震得整个虎舍微微颤抖笼网上的铁锈簌簌簌簌落下。

它喉咙里发出不耐烦的“呜噜”声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躁动和不驯。

那眼神已然褪去了些许幼年时的懵懂多了属于山林之王的野性与威严。

阿福这头母虎则是稍小一圈但同样矫健彪悍。

它没有去撞栏杆而是不停在舍内划着圈子步伐急促粗长的尾巴焦躁地甩动如同一条钢鞭抽打得地面“啪啪”作响。

它时不时仰起头朝着北面的某个方向发出一声悠长而带着某种渴盼的啸叫那声音里竟能听出几分委屈和不满。

它们的食槽里新鲜的牛肉几乎没动旁边的清水盆也被打翻水洒了一地。

“你看!你看!就这德行!” 老园长指着里面一脸无奈:“好吃的放着不吃就知道闹脾气!” “这哪是养老虎简直是供了两个祖宗!” 陈凌看着两只明显瘦了些、情绪极度不佳的大猫心里顿时明白了。

它们是想家了。

它们是在用这种方式抗议抗议为什么这么久还不来接它们回家过年。

它们从半岁起就在陈凌身边长大灵性远超寻常老虎早已把陈凌当成了最亲近的“父辈”和依赖。

动物园这方寸之地对于在广阔农庄和山林里撒欢撒野惯了的它们来说不啻于囚笼。

短暂的离别尚可忍耐时间一长血脉里属于山野的自由天性便开始激烈反抗。

尤其是开春之后万物复苏气息流动更勾起了它们的焦躁。

“好了好了我来了这就带你们回家。

” 陈凌隔着栏杆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不高却仿佛有种奇异的魔力。

正在暴怒拍打栏杆的阿寿动作猛地一滞硕大的脑袋倏地转向陈凌的方向鼻翼剧烈翕动起来。

焦躁划圈子的阿福也瞬间停下脚步琥珀色的大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住陈凌。

“呜……” 阿福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委屈的、带着颤音的呜咽。

那声音瞬间从震山撼岳的虎啸变成了被遗弃小猫般的哀鸣。

它几步冲到栏杆边巨大的脑袋使劲往栏杆缝隙里挤试图靠近陈凌眼睛里竟然蒙上了一层水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1.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