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耀五年(公元224年)夏末成都的酷热尚未完全消退但丞相府内的气氛却因一道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命令而变得有些不同。
诸葛亮在连续处理完李严之乱的善后、汉中战事的调度以及南中平叛的推进等一系列繁重政务后本就沉重的病体终于不堪重负在一次朝会时竟咳血昏厥震惊朝野。
御医会诊后皆言丞相“忧劳过度心血耗损非静养不可为继”。
消息传出蜀汉上下从皇宫到民间无不忧心忡忡。
诸葛亮已然是这个艰难时局下维系蜀汉国运的擎天巨柱。
然而就在众人惶惶不安之际年轻的皇帝刘禅却在此时展现出了超越年龄的沉稳与担当。
他亲自前往丞相府探病在诸葛亮病榻前这位平日里显得有些暗弱、唯诸葛亮马首是瞻的年轻君主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说道:“相父为社稷呕心沥血以致于此。
朕虽年幼德薄亦知体恤臣工。
请相父务必遵从医者之言安心静养朝中诸事……朕当与蒋琬、费祎、董允等大臣共商决断定不负相父所托!” 这番话不仅让病榻上的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复杂也让随行的蒋琬等人心中震动。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这位一直被丞相光芒所笼罩的年轻皇帝或许并非全无主见。
诸葛亮深知自己身体已到了极限若再强撑恐真如医者所言“油尽灯枯”。
他看着刘禅眼中那份努力掩饰却依旧透出的紧张与决心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声音虚弱却清晰:“陛下能体恤臣下心系社稷此乃国家之福。
老臣……谨遵圣意。
然国事艰难千头万绪望陛下遇事多与蒋琬等人商议持重而行。
” 这等于是在一定程度上将处理日常政务的权力暂时移交给了以蒋琬为首的官僚体系和……皇帝刘禅本人。
此后刘禅果然如同换了一个人。
他不再像以往那样仅仅是个象征性的存在而是每日准时临朝听政虽然大多数时候依旧尊重和采纳蒋琬、费祎等人的意见但在一些关键问题上他开始尝试表达自己的看法。
例如在讨论如何恢复巴西、巴郡因李严征兵而受损的民生时刘禅提出:“与其空谈减免赋税不若由朝廷选派得力干员携带粮种、农具深入乡里指导百姓恢复生产并核查各地仓廪将陈年积存之粮平价或贷予饥民助其度过今岁难关。
” 此议虽不算惊才绝艳却务实具体显示出他对民间疾苦并非一无所知也愿意采取实际措施。
蒋琬等人略感惊讶随后便认真研讨其可行性并很快付诸实施。
同时刘禅还下令缩减宫中用度将节省下来的钱帛用于补贴军屯和抚恤阵亡将士家属并多次公开表示“丞相抱恙朕当与诸卿分忧共度时艰”。
皇帝的这些举动在一定程度上稳定了因诸葛亮病倒而有些浮动的人心也让朝臣们看到了这个年轻君主成长的可能性。
蜀汉这台庞大的机器在经历剧烈颠簸后终于开始以一种相对平稳 缓慢的速度继续运转进入了难得的“休养生息”阶段。
陈砥自建业返回荆西后将父亲陈暮的期许与建业之行的见闻深藏于心更加专注于荆西的内政建设。
有了建业方面更明确的支持和授权他推行各项政策愈发得心应手。
蛮夷校尉府的影响力持续深入越来越多的蛮族部落主动请求内附接受官府的管理和教化。
夷陵郡学的规模进一步扩大甚至吸引了一些蜀地边境的寒门子弟前来求学。
屯田面积稳步增长新修的陂塘水渠在夏季的降雨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有效缓解了局部地区的旱情。
官市交易额再创新高来自江东的盐、铁、布匹与荆西的山货、药材、皮革流通顺畅不仅满足了本地需求甚至开始有商队将荆西特产贩运至江东腹地带来了额外的财政收入。
在军事上“荆山营”和“荆西山地营”的训练从未松懈。
陈砥尤其注重军官的培养和战术的革新经常与苏飞、马谡探讨如何更好地发挥山地营的优势并将其与“荆山营”主力、边境戍卒乃至归附蛮族的民兵力量进行协同演练构建起一套多层次、立体化的防御体系。
对于那条神秘的古道和巫县山洞的石门陈砥保持了最大的警惕和耐心。
他加派了暗哨扩大了监控范围但严令禁止任何尝试开启石门的行为。
他知道在弄清楚司马懿的真正目的和石门背后的秘密之前轻举妄动可能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整个荆西在陈砥的治理下如同一个精心耕耘的园圃虽然偶尔还会有来自外部风雨的侵袭但其内在的生命力却在不断积蓄根基日益深厚。
汉中前线战事进入了漫长的对峙期。
张合见强攻阳平关无望蜀汉内部危机也已缓解便改变了策略以围困和骚扰为主试图通过消耗战来拖垮汉中守军。
他在关外扎下连营挖掘壕沟不时派出小股部队袭扰粮道或进行挑衅性的佯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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