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义辰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几乎就要摔下马车。
“快!去暗桩!” 义辰心胆俱裂声音都变了调。
他一把将黎安横抱起来。
他知道若是世子在这儿出了半点差池不只是他们这些贴身侍卫要陪葬。
整个康国公府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当今皇上正倚仗火药重器与西凉大军对峙于边境。
而黎安作为康国公府唯一的继承人肩负着军需调配的大任。
他若有个三长两短前线军心必乱。
更何况太后自幼疼爱黎安视如己出平日护他如掌上明珠。
若得知他性命垂危整个大秦朝廷恐怕都要掀起滔天巨浪。
义辰双目赤红鞭子甩得噼啪作响驱马狂奔。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必须活着把世子送到盘阳县的地下暗桩! 终于抵达那处隐蔽在旧祠堂地底的密室。
义辰顾不得自己满身尘土与疲惫将黎安轻手轻脚地放在密室中央的木床上。
低头一看黎安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不多时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大夫踉跄赶来。
他颤抖着伸出三指搭在黎安腕间。
刚把脉不过片刻额头便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整张脸也跟着僵住。
“这毒……我活了六十多年行医四十余载头一回见……” 老大夫声音干涩嘴唇哆嗦。
“看脉象滞涩如死水血气逆行十指发青……怕是西凉失传多年的‘阎王笑’。
” 他顿了顿又急忙取出一根银针轻轻刺入黎安的左手食指尖端。
一滴暗紫色中泛着幽蓝的血珠缓缓渗出。
老大夫将血珠置于烛火之前对着火光反复细看。
那血色并非寻常毒血的黑或褐。
而是泛着一种妖异、诡异的蓝。
“能救吗?” 义辰站在床边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嗓子发紧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死死盯着老大夫眼中写满祈求。
老大夫缓缓摇头。
“这毒不仅霸道至极而且性状古怪。
我连它叫什么名字、由何配制都不清楚更别提解法了……恕老朽无能为力。
” 话音刚落密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凯津浑身披尘几乎是撞门而入。
他是连夜从城外巡防赶回来的副将。
一听说世子中毒立刻策马狂奔。
当他看到床上那几乎断气的身影时瞳孔骤然收缩脑中轰然作响。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黎安左臂那道泛着诡异蓝光的伤口上。
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
“等等!” 凯津猛地抬头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世子不是前几日从宋姑娘那儿买了一株空色吗?藏在贴身锦囊里还特意叮嘱我们谁也不许动!” “你说什么?!” 义辰猛然转身怒吼道“那玩意儿可是剧毒之草!听名字就知道凶险万分!现在世子已经中毒你还想雪上加霜?!” “可宋姑娘亲口说过!” 凯津毫不退让。
“那株紫草虽名为‘空色’实则是一味奇药。
她说此草能克天下万毒乃是千年难遇的灵物!但用法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便是魂飞魄散!” 他说着已冲到柜子前一把拉开最底层的暗格从夹层中取出一个油纸包裹的小包。
解开层层封皮里面静静躺着一株通体泛紫的药草。
根茎盘曲如龙叶片呈螺旋状排列隐隐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不行!” 义辰一步跨上前死死按住凯津的手臂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万一弄错了世子当场就没命了!你担得起这个责吗?!” “那你还能想出别的法子吗?” 凯津猛地挣开他的钳制双眼布满血丝。
“大夫束手无策毒在蔓延等下去就是等死!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世子咽气?!” 室内死寂一片。
唯有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苍白的脸庞。
没人再说话只有黎安微弱的气息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回荡。
窗外夜黑得像泼了墨。
天幕低垂不见星辰。
唯有那轮孤月高高悬在头顶。
“我去找宋姑娘。
” 凯津猛地站起来声音沙哑。
“她认得这草药兴许知道怎么解。
” 义辰这次没拦他。
他知道此刻多耽搁一息黎安的性命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而宋绵绵或许正是他们最后的指望。
三更天万籁俱寂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宋绵绵正梦见自己蜷缩在写字楼的格子间里眼前是永远改不完的PPT加班到双眼酸涩脑袋昏沉。
忽然一阵急促而猛烈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谁啊!” 她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湿了后背整个人弹坐起来。
下意识地她的手飞快摸向枕头底下握住了那把随身携带的剪刀。
“宋姑娘是我凯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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