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邢宇澄愣了几秒随即眼底涌上狂喜捂着肿起来的脸摸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声音里还带着哭腔:“爷爷!我在祖宅被人打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满是急切:“澄儿?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我没事可那人太嚣张了!带着一群人闯祖宅我拦着他就动手打我还说邢家在他眼里啥都不是!”邢宇澄添油加醋把自己说得委屈极了“爷爷您快派人来我怕他把祖宅给砸了!” 他太清楚爷爷的脾气——只要听到他受了委屈肯定会怒冲冲地赶来到时候定要让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电话那头听完邢宇澄的话瞬间炸了:“狂妄!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乖孙你知道那小子啥来历不?” 邢宇澄捂着脸摇头:“不清楚但他说自己也姓邢!” “真的?!”电话里的声音陡然拔高满是震惊连带着呼吸都乱了“他亲口说的?年纪是不是跟你天铭哥差不多也是个年轻小伙?” 苍老的声音越说越急透着藏不住的紧张像在追问什么要紧事:“快说!是不是!” “对!就是他!”邢宇澄连忙应道满脑子疑惑“爷爷您咋突然这么问……” 话没说完听筒里“嘟嘟嘟”的忙音骤然响起电话被硬生生挂断。
邢宇澄举着手机脸皱成了一团跟吞了只烂苍蝇似的——爷爷咋突然挂电话了?这到底是咋回事? 他不死心又拨了回去可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挂;再拨依旧是冷冰冰的忙音。
邢宇澄把手机揣回兜里心里又慌又乱在原地转圈越想越纳闷:为啥爷爷一听说对方姓邢、跟天铭哥同龄就跟见了鬼似的挂电话?他哪知道当年邢家那场变故是家族碰都碰不得的伤疤连提都没人敢提张明明、邢天魄这些名字压根没机会传到他耳朵里。
…… 另一边李重山一行人跟着踏进老宅院子。
入眼满是荒芜:青砖缝里的青苔铺了厚厚一层廊柱上的漆皮大块大块往下掉墙角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
往昔的热闹风光和如今的破败寂寥撞在一起刺得人心里发沉忍不住叹气。
谁还记得当年的邢家老宅多风光?每天来做客的人络绎不绝虽没有雕梁画栋的奢华可骨子里透出的高雅气度连门槛都带着贵气。
可短短二十五年竟被糟践成这副模样像被时光扔在角落里的旧物满是沧桑。
院里不光有尘土杂草还散落着碎砖破瓦每面墙都爬满了暗绿色的青苔像岁月留下的疤触目惊心。
“邢长林这一脉心狠得能剜出血来!”李星泽扫过眼前的残败眼神里满是复杂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邢长林就是当年带着旁支背叛邢剑天主脉的罪魁祸首。
以前他是邢家三执事在家族里除了家主邢剑天和大执事就数他权大管着不少事。
他和李重山是一辈人李重山最清楚这人看着温和肚子里全是野心和阴狠——当年那场夺权乱局全是他一手策划的就为了抢主脉的家主之位。
张明明像没听见这话默默蹲下指尖插进泥土里一下下薅着疯长的杂草。
其他人也跟着动手没人说话——大家都懂张明明现在心里有多沉沉默就是最好的陪伴。
院里静得可怕连风吹落叶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一会儿杂草总算清理得差不多了。
张明明站起身望向那座坐北朝南、双门紧闭的旧屋眼神凝重像在跟过去的岁月对峙。
李重山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扇满是划痕的木门眼里泛起回忆:“那是邢家的正厅进门就是议事堂。
当年你爹和你娘常在这儿见族里的宾客商量家族的事。
” 张明明眼神动了动轻轻点头又看向西侧的屋子。
李重山的声音软了些带着怀念:“那是你爹娘当年住的地方你就是在这屋里出生的。
接生你的是你奶奶也就是我媳妇。
” 这话一落张明明心里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脚步不自觉地朝西厢房走。
“吱呀——”木门推开一股带着霉味的灰尘扑面而来。
张明明屏住气运起内力把灰尘挡在外面抬步走了进去。
外头是间堂屋摆设都老得掉渣可就算盖满了灰张明明也一眼看出来——这些家具全是紫檀木的!单这一个堂屋就摆了十好几件。
堂屋没什么特别他扫了一眼就走进里间的卧室。
最先看到的是一张雕花大床样式古朴床上还整整齐齐叠着一套被褥就是颜色早就褪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床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结婚照边角都卷了起来。
照片里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面料衬得他身姿挺拔剑眉星目笑起来又灿烂又自信侧头看女人的时候眼里的幸福都要溢出来了。
女人穿着洁白的婚纱半靠在男人怀里笑起来温柔眼里却闪着聪明劲儿像藏着好多故事。
“唉……” 李重山跟着走进来看见照片就叹了口气目光死死盯着照片里的人挪不开眼。
李星瑶和李星泽跟在后面一看到照片眼眶瞬间就红了。
尤其是李星瑶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哭声指尖轻轻碰了碰照片边缘像是想摸到那段遥远的日子。
张明明盯着照片心里的情绪像翻江倒海一向沉稳的脸上难得露出激动的样子。
除了贴身带的那张小旧照这是他头一回见父母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光和笑让他跟从没见过的爹娘有了跨越时空的联系。
好一会儿他才压下心里的波澜恢复了平静。
之后李重山带着他走遍了老宅的每一处:正厅以前办过哪些家族大事回廊里藏着哪些儿时的回忆每个角落都有岁月留下的故事。
半个多小时后众人穿过堂屋踩着青石板路来到最后一进院的祠堂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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