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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的格局在一夜之间被彻底颠覆。

温欣踩着晨光推开储藏室铁门时金属合页发出的吱呀声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这间被遗忘三年的恒温储藏室积着半指厚的灰角落里结着蛛网唯有墙壁镶嵌的防静电金属板还保持着出厂时的冷硬——那是上一任管理员为存放疫苗特意改造的如今倒成了现成的无菌基底。

陈曦抱着工具箱赶来时正撞见温欣用酒精棉球擦拭通风口。

她穿的白大褂袖口磨出了毛边口罩勒得耳根发红眼神却亮得惊人。

“把那盏紫外线灯拆下来”她头也不回地指着墙角“加三个可调电阻光线要覆盖直径一米的范围。

” 改造持续了整整八个小时。

当最后一颗螺丝拧紧时夕阳正透过气窗斜切进来在金属地板上投下狭长的光斑。

陈曦擦着汗抬头看见温欣正蹲在不锈钢工作台前手里的酒精喷壶发出嘶嘶声响。

那张原本用来摆放实验器材的台子此刻被反复擦拭得能照见人影连焊接接缝里的污垢都被牙签剔得干干净净。

“这样……真的能当手术台?”陈曦忍不住问。

他改装的无影灯正悬在头顶三盏紫外线灯管发出惨白的光边缘泛着幽幽的蓝把温欣的侧脸照得像块冰雕。

“总比在医务室的行军床上强。

”温欣直起身指尖划过台面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水痕。

她从医药箱里取出无菌布铺上去动作精准得像在进行某种仪式。

夜幕降临时手术室的门被撞开了。

林薇薇是被两个幸存者架进来的她的哭声像被踩住的猫尖利得能刺破耳膜。

当她被按在不锈钢台上时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混着鼻涕淌进衣领在锁骨窝里积成小小的水洼。

“别碰我!你们这群疯子!”她突然尖叫着踹向旁边的器械盘镊子和剪刀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温欣弯腰捡东西时瞥见她手臂上的伤口——皮肉外翻着像被撕开的红布血珠正顺着指尖滴在地板上洇出一朵朵暗色的花。

“抢罐头的时候怎么不怕?”温欣的声音裹在口罩里听不出情绪。

她将麻醉针管举到灯光下排出管内的气泡。

针尖反射的光掠过林薇薇惊恐的脸让她的哭声陡然拔高了八度。

“那是进口黄桃罐头!过期又怎么样?总比饿死强!”林薇薇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温欣按住肩膀按了回去。

金属台面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衣衫渗进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消毒水的味道突然变得浓郁起来。

温欣正用碘伏棉球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力道重得像在擦洗一块砧板。

林薇薇疼得弓起背却被陈曦按住膝盖动弹不得。

“你轻点!”她哭喊着“我的胳膊要是废了我跟你没完!” 温欣没理会她的叫嚣。

当组织剪碰到坏死组织时她的动作突然顿了顿——伤口边缘的皮肉已经发黑隐约能看见白色的筋膜。

她抬眼看向林薇薇对方还在哭嚎眼泪把假睫毛泡得快要掉下来嘴里反复念叨着“我的广告代言”“我的粉丝见面会”。

“啊——!” 凄厉的惨叫撞在金属墙壁上反弹回来时带着嗡嗡的回响。

林薇薇的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弓起指甲在台面上抓出刺耳的声响。

温欣握着组织剪的手稳如磐石锋利的刀刃正精准地剪除那些腐败的皮肉剪下的碎块落在托盘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别动。

”温欣再次开口时声音里淬着冰。

她放下剪刀换了持针器黑色的缝合线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林薇薇的哭声突然低了下去只剩下抽噎她看着那根针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会留疤吗?”她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我下个月还有拍摄……导演说我这双手要上特写的……” 温欣穿针的动作没停。

针尖刺破皮肤时林薇薇猛地吸气胸口起伏得像风箱。

“医生求你了”她突然抓住温欣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皮肉“用美容缝合好不好?我有钱我卡上还有三百万……” 缝合线被猛地拉紧皮肉贴合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温欣抽回手时白大褂的袖口沾了点血她用酒精棉球擦了擦然后继续下一针。

“上个月在三楼发现的那具女尸”她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手腕上有块劳力士尸体膨胀得像气球。

她的指甲缝里全是罐头碎屑。

” 林薇薇的哭声戛然而止。

无影灯的光突然晃动了一下陈曦在门口打了个趔趄。

他手里的急救箱掉在地上里面的纱布滚出来像一团团苍白的云。

“外面……好像有动静。

”他的声音发颤。

温欣的最后一个外科结打得又快又紧。

她剪断缝合线将沾血的器械扔进消毒桶发出哗啦的声响。

“按住她。

”她对陈曦说然后转身去拆墙上的紫外线灯管——刚才的撞击让其中一根松动了正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林薇薇突然安静下来。

她盯着自己缠满纱布的手臂那里鼓鼓囊囊的像裹着一块丑陋的石头。

当温欣重新固定好灯管时她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以前拍杂志封面化妆师总说我的胳膊是上帝亲吻过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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