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室的落地舷窗蒙着一层细沙般的源石粉尘指尖拂过会留下淡紫色的印痕——那是核心城引擎过载后空气中源石粒子凝结的痕迹。
窗外是核心城扭曲的金属架构锈蚀的钢骨间缠绕着炽热的能量管线这座在铁轨上咆哮着前进的城市像一头被惊醒的钢铁巨兽每一次引擎搏动都让指挥室的地板微微震颤。
指挥塔就是它的眼睛塔顶的探照灯扫过龙门的方向在夜空中划出惨白的光带将远处战场的硝烟都照得一清二楚。
塔露拉站在窗前双手在身后交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一道浅疤——那是当年在冻原上为了从雪崩里刨出同伴留下的。
她的目光透过冰冷的玻璃看向远方燃烧的地块橘红色的火焰在她瞳孔中跳动留下一道灼热的浅痕。
愣神的片刻如墨般粘稠的黑影在她眼底一闪而过快得像错觉却让她后颈的汗毛猛地竖起。
随着引擎全力运转她能清晰感到这座核心城的空气中源石的浓度在攀升。
她的源石结晶在皮肤下躁动像是在呼应这股能量——只要到达那个阈值不需要复杂的装置轻轻一点火星就能让这里的源石能量连锁爆炸将核心城与龙门一同化作这片大地历史上最大、最绚烂的烟花。
“我们曾想在冻原上种出花来。
”她轻声呢喃声音轻得被引擎声淹没像是在对空自语又像是在与盘踞在她意识里的那个影子对话。
她的眼前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些画面:埃拉菲亚冻得发红的鼻尖她总把仅有的手套塞给伤员;爱国者的钢铁巨矛上缠着褪色的布条那是牺牲的小队员留下的领巾;整合运动刚成立时一群人围着微弱的篝火分享黑面包面包渣落在冻硬的雪地上有人笑着说“等春天来就种向日葵”。
“你做不到没人能做到。
”沉默的黑影在记忆的缝隙里给出答案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那是个飘着雪的夜晚她抱着同伴冰冷的尸体尸体上还留着乌萨斯士兵的刀伤周围是被烧毁的帐篷那一刻她眼里的光彻底熄灭只剩下烧不尽的愤怒。
“我已经无路可退。
”她抬手抚过胸口的旧伤疤痕下的肌肉还会在阴雨天抽搐那是她作为“塔露拉”而非“黑蛇容器”存在过的唯一证据“你说要跟我一起见证感染者站在阳光下的时候可这条路走啊走怎么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还在怀念那些烂在冻原里的梦?” 塔露拉突然捂住右侧半边脸颊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太阳穴传来。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她这张英气十足的脸宛如被一分为二左侧眉头紧蹙眼底满是迷茫与痛苦;右侧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拉出一个冰冷的、不属于她的微笑。
是那个盘踞在她身体里的古老意识正操纵着她的半边躯体连声音都带上了冰冷的嘲弄像金属摩擦着冻土。
“弱者的怜悯换不来生存只有为帝国带来足够的利益那些坐在冬宫暖炉边的贵族才会施舍给感染者一小块容身之处。
” “你也看到了那些远东矿区的感染者不是因为加入了帝国军队就从发霉的矿坑里爬出来能吃到热汤了吗?” 那若有若无的笑意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让塔露拉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地面的战术地图上在“切尔诺伯格”的标记处晕开一小片暗红像极了当年冻原上的血。
“谁都能看出来他们只是帝国的炮灰是用来消耗敌人的棋子!”她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左侧的脸颊因愤怒而涨红与右侧的冰冷微笑形成诡异的对比。
“炮灰也有活下来的机会”“黑蛇”的声音漫不经心却字字戳中她的软肋“但在矿坑里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要么被矿石病折磨死要么被监工的鞭子抽死连骨头都没人收。
” 她想反驳想嘶吼着说“那不是真正的活着”却发现喉咙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发紧到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啊炮灰还有活下来的机会还有看到明天太阳的可能;可如果进了矿场那下场只有死连一点希望都没有。
这个冰冷的事实让她所有的反驳都成了无力的空话。
塔露拉彻底沉默右侧半边脸的笑意如同潮水般蔓延逐渐覆盖她整张脸庞连眼底的迷茫都被彻底吞噬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冰冷。
“好了伤春悲秋的时间结束了我亲爱的‘女儿’。
”“黑蛇”的声音彻底占据主导“接下来就是为乌萨斯献上终幕的表演了。
” 宛如换了一个人的塔露拉转身走向指挥台步伐沉稳再无半分犹豫。
她的指尖按在冰冷的通讯器上屏幕瞬间亮起上面清晰地显示着铁幕小队的坐标——就在夹层区的蒸汽管道附近信号稳定。
而两名内卫的信号却有些偏差在屏幕上闪烁不定但大体方向仍然是朝着核心城深处的动力核心层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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