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头杨暮客琢磨了下。
有些坐卧不宁。
似是什么事儿落下了。
出门碰巧撞见了过来邀他用餐的玉香。
玉香说“您门外头带回来一个小鬼要怎么处置?” 杨暮客心中有些暗恼怎地灵觉连季通都不如了? 玉香噗嗤一笑“我把那鬼送到城隍司去?” 杨暮客摇头“既是跟来了那就是有事儿没放下。
” 玉香看懂了他不再谈此事“桌上饭菜都备好了您快过去用餐吧。
” “嗯。
” 到了晚上杨暮客支开了蔡鹮独自披着道袍来到院子外头。
穿墙是肯定不穿墙就剩下那么点儿法力可没富裕到随意施展的地步。
搬了一个木桶垫脚跳了出去。
外头值班的侍卫吓了一大跳看到是大可道长从里面翻出来才小心翼翼上前。
“道长这是……?” “贫道出来清理邪祟你们继续巡逻。
等等贫道就从这儿回去。
” “那您怎么不走正门儿啊?” “大晚上走正门弄得声响怪大的。
不好不好。
”说完杨暮客匆匆几步离开了院墙进了巷子。
另外一个侍卫凑过来“这大可道长知道花柳巷在哪儿么?” “人家还用你来教?就咱们园子里那些人的身份谁去花柳巷?” “那你说去哪儿?” “怎地也是丽台园吧。
” 杨暮客摸着黑来到了地势最低的地方从袖子里取出一些黄纸点着了放在路口烧。
“黄纸飘烧纸钱。
烧化了江湖海。
搭路桥阴阳见。
谁家魂儿速速来。
” 这顺口溜是他凭着小时候记忆里听来随口念的。
大晚上阴气活跃他已经能察觉到在阴间跟着他的那个孤魂。
抬头一看果然脖子上一条皮连着脑袋的捕快走近了。
鬼影瘦瘦长长的凡人见着估计尿都要吓出来。
挂在胸口的脑袋说话“道长。
您是喊我么?” 杨暮客挑了挑黄纸飞灰随风而飘。
昏暗的火焰照着那干净的小脸似是有些阴沉。
“你一路从金梧坊跟着我来到南市。
想来是有什么遗愿未了。
说说吧。
贫道若是能帮忙自然帮衬一下。
” “下官家中有妻儿。
今冬修了院墙向丁府借了两贯钱。
来年还不上怕是就要收屋。
我晓得今日之事我死得冤枉。
但我当时处置事情也急躁了些。
我那坊中衙门里有个贪官怕是我的抚恤钱财不能尽数发到妻儿手中。
” 杨暮客看着孤魂笑了一声。
“你死了才半天魂儿还不全。
阴司也没理由来收你。
你走来这一道七魄没跟上落在了各地贫道随你往回走。
把三魂七魄都收回来。
” 捕快作揖“多谢道长。
” 杨暮客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神行符贴在腿上沿着回来时的马车路线走。
鬼就在一旁跟着。
渐渐杨暮客能闻到些许鬼的味道了。
很熟悉但并不怀念。
其实闻不到更好。
一路走到了金梧园外头。
雪山上边灯火通明。
金梧坊里热闹非凡。
如此深夜犹是曲乐不停。
捕快将魂魄都找了回来把脑袋扶正了。
正好瞧见他被砍死的路口处立着一张符纸金光闪耀。
积压的煞气化作黑风向外头飘着慢慢消散。
杨暮客又从袖子掏出来一张符纸“贫道写了一张路引符。
拿着符纸想去哪儿赶紧去。
” 捕快接过符纸有些迷茫。
“我若回去会不会吓到妻儿?” 杨暮客有些无奈“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你若说话和气些人家何苦跟你搏命。
我不问是非只问因果。
你若无处可去那就拿着路引去城隍司吧。
” 捕快面色为难“道长若帮我那便帮到底。
想一个不会吓着我家人的法子。
” 杨暮客低头看看脚尖。
我怎么帮?我哪儿还有能耐帮?我连遣你去入梦的法子都没。
他抬头深呼吸“脖子断了确实难看。
贫道帮你拾掇拾掇。
” 杨暮客取出一张黄纸这张符是他写的唤神符抠掉了一点朱砂符纸就算毁了。
把符纸撕成纸条对捕快说“弯下腰。
你这鬼变得那么高要看别人家墙里头的事儿么?” 捕快向前探着身子让杨暮客帮他把脑袋固定好。
杨暮客帮他扎了一个领结抓了一把阴气画一个圈。
捕快的脑袋终于和身子连接在一起。
抠下来的朱砂也没浪费这鬼青面獠牙的多难看。
给他擦上两个红脸蛋儿。
这么一看喜庆多了。
杨暮客对捕快说“你家在哪儿?我随着你去。
若你妻儿害怕贫道便出面解释几句。
” “不远。
就在前边那个棚子里头。
” 金梧坊边上有一个村寨屋子修建的不甚好看但地面整洁冬日里连冰面都没有。
捕快走到了一个小院边上那小院没门他却进不去。
“你要敲门别个让你进了。
你才能进去。
” “明白了。
” 捕快没敲门吹出一阵鬼气顺着门缝飘进了屋里头。
一个女子揉着红肿的眼睛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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