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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的监控室像口倒扣的铁箱子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

荧光灯光在头顶发出 “滋滋” 的电流声忽明忽暗的光线把墙面照得斑驳像块受潮的饼干墙皮卷起的边角处还沾着蛛网在气流中轻轻晃动。

墙角的空调外机发出沉重的喘息每一次运转都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吹出来的风带着股铁锈味拂过皮肤时不仅没带来凉意反而像条黏腻的舌头舔得人后颈发毛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慕容宇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时间秒针移动的 “滴答” 声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指尖在控制台边缘敲出轻快的节奏金属凉意顺着指缝钻进皮肤倒比空调出风口那点微弱的冷风更提神。

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像鼓点一样敲打着耳膜与屏幕上监控画面的帧频奇妙地重合。

战术背囊放在脚边拉链上的金属挂扣偶尔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在这压抑的环境里显得格外突兀。

旁边的欧阳然正对着键盘噼里啪啦地敲指节撞击键帽的声音密集而急促像在演奏一曲紧张的乐章。

侧脸在蓝光屏幕映照下泛着冷白睫毛垂落的阴影随着眨眼轻轻颤动像蝶翼在扇动投在屏幕上的影子也跟着晃动。

他从食堂回来就没怎么说话此刻眉头拧成个疙瘩眉心挤出深深的竖纹显然还在琢磨那张照片里的疑点。

慕容宇瞥到他左手无名指无意识摩挲着掌心那里有块淡粉色的新疤 —— 是今早帮自己托举时被单杠磨破的结痂的边缘还微微泛红。

月光透过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勾勒出他挺直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颌线连带着脖颈处滚动的喉结都显得格外分明看着竟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慕容宇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移开视线暗骂自己胡思乱想这家伙明明就是个爱较劲的家伙训练时总爱抢他的靶位吃饭时总跟他抢最后一块红烧肉有什么好看的?可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忍不住又瞟了过去。

你说赵国安和猛虎帮那点勾当会不会跟十年前的火灾有关? 欧阳然突然开口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杯边缘金属与陶瓷碰撞的轻响在寂静的监控室里格外刺耳。

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反复打磨过带着深夜独有的沙哑尾音像融化的蜡油般拖得绵长在堆积如山的监控录像带间盘旋不散。

中央空调的嗡鸣裹挟着他的话语撞在布满雪花噪点的屏幕上惊得守夜保安怀里的茶杯晃出涟漪褐色茶渍在操作台上晕开宛如十年前那场吞噬生命的火光。

慕容宇刚要接话喉间的音节还未成型眼角余光突然扫到屏幕角落的异常。

警校档案室的监控画面在夜视滤镜下泛着幽蓝雪花点似的噪点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将档案柜门撬开半指宽的缝隙。

那人动作轻得像踩在棉花上的野猫工装袖口刻意卷起露出关节处常年修理器械留下的老茧。

蓝色后勤制服后颈处沾着块暗褐色油渍正是上周维修健身房器械时滴落的齿轮润滑油痕迹。

佝偻的脊背几乎弯成问号帽檐压得极低只露出抿成直线的苍白嘴唇。

那人侧身挤进档案室的瞬间慕容宇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 那微跛的左脚正以特定角度点地是三年前器材室货架坍塌事故留下的永久性损伤。

当时李默蜷在满地金属残骸中惨叫着说感觉骨头碎成了齑粉。

此刻监控里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每一步都精准复刻着旧疾发作时的跛态像台精密运转的机器却将致命破绽藏在残缺的齿轮里。

冷汗顺着太阳穴滑进衣领慕容宇突然想起今早检查李默考勤时对方脖颈处新鲜的擦伤。

此刻画面里那人抬手翻找档案的动作恰好让袖口滑落半寸露出同样位置的创可贴边缘还渗着未干的血渍。

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无形的铁钳狠狠攥住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在太阳穴突突跳动连呼吸都裹着冰碴子。

“看这儿。

” 慕容宇猛地坐直身体椅子腿在地面滑动发出刺耳的声响手指重重戳在屏幕上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甚至在光滑的屏幕上留下淡淡的印子。

监控画面在红外滤镜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随着鼠标滚轮的滚动李默俯身刷卡的动作被拆解成逐帧播放的慢镜头。

像素块在磁卡表面剧烈震颤如同无数躁动的电子幽灵直到镜头定格在卡面那抹冷冽的银纹 —— 蜿蜒的蛇形纹章正以 3D 浮雕的姿态盘踞蛇瞳处的红色宝石在热感成像里呈现出异常高温显然藏着能穿透多重加密系统的微型芯片。

金属卡与电子锁接触的瞬间李默腕骨轻转指节上未愈的擦伤在动作间绷出细红的血线。

这个本该属于后勤部员工的手腕此刻却展现出经过精密计算的肌肉记忆仿佛每个角度的偏转都经过量子计算机的精准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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