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渐隐山风卷过破庙门槛石桌上的银铃随之一颤。
叶凡蹲在墙角指尖仍贴着地面那股自四面八方聚拢的牵引感尚未消散如无数细丝缠绕经脉深处。
他缓缓收手掌心微麻非因疲累而是体内某种存在被悄然引动。
他知道不能再等。
夜色初临他便移至庙后最暗的一角背靠断墙盘膝而坐。
白日扫地挑水所蓄的微弱地气尚存于土中正好掩去修行波动。
他闭目凝神不再压制体内残存神力而是悄然引动轮海苦海中的本源之力沿《道经》化龙篇的经络走向徐徐推向四极秘境。
甫一运转异变陡生。
一股沉滞的压迫自脊骨升起如有无形铁箍勒入骨髓。
他眉峰紧锁气血逆冲经脉左臂那块青铜碎片骤然灼热恍如被某种力量唤醒。
他咬牙继续导引然而愈是深入那重束缚便愈清晰——非关经脉滞涩亦非根基不足而是一种来自更高层面的压制仿佛天地本身拒斥他的突破。
“四极……竟真被锁住了?” 他心头一震却未收手。
转而运用轮海篇中的“引星归渊”之法将神力化散为涓流不强行冲关只缓缓渗润。
这一试才真正触及那枷锁的本质。
刹那之间识海翻涌。
苍穹开裂九道暗金锁链自虚空中垂落分锁其四肢、肩胛、腰脊与天灵。
每一道链身皆铭刻古纹流转非属人世的规则气息。
他欲抬手锁链骤然收紧筋骨闷响;他欲运转神力锁链震鸣低沉如示警逆天者驻足。
一道苍老漠然之音响彻识海:“圣体逆天不容于世。
此界不纳此道不容。
” 叶凡瞳孔骤缩——这绝非幻象。
此为血脉觉醒引动的天地回应是荒古圣体被封禁的根源。
他死死守住灵台不退不避反在心中低喝:“我命在我不由天定!” 此声未出却如惊雷炸响识海。
左臂青铜碎片猛然灼烫一缕极微弱的荒古气息逸出沿血脉流转周身。
那九道锁链竟为之一震其中一道甚至绽出裂痕般的微光压制之力霎时稍弛。
仅此一瞬他已看清——这枷锁非不可破但须有能撼动天地规则之力与之相抗。
可惜如今的他尚未拥有。
他强压翻涌的气血缓缓收功。
三息之后体内躁动平复外相如常。
但他心知方才那一试已近极限。
若再多撑片刻五脏必遭重创。
他不动声色将气息沉入轮海伪装成经脉受损之状。
呼吸变得绵软肩背微塌连指尖都透出几分青白。
这是在星峰学来的保命之法——宁可被视作废人也不可泄露半分潜力。
然正当此时石桌上那枚银铃又轻震一下。
极微极短如有人以指轻弹铃壁。
叶凡未抬眼心神却已警醒。
非风动非兽触而是一缕探查性的波动借铃身传入地底与阵纹共鸣。
有人正借此铃窥探拙峰气机流转。
他不动亦不睁目只于身周悄然布下一道简易纹路——源自源术残篇中的扰识之法。
虽不能完全蔽息却可令探察者误判为灵流紊乱或地脉变动。
事毕他才缓缓睁眼。
夜空无月疏星几点。
他凝望头顶那片墨色目光沉静无怒无沮。
方才锁链垂落、低语警示之象反令他彻悟。
原来他迟迟无法突破非因不够强而是这方天地不许他强。
圣体本该无敌于世正因其过强才为规则所忌被打入枷锁。
如幼虎未成先锁四肢任你如何挣扎也难脱命定桎梏。
但他无惧。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舒张又渐渐握紧。
“非此身不强乃天所不容……”他低声自语“欲存于世必先破锁。
” 语罢他未再修炼而是仰躺于破庙角落草席上闭目假寐。
身躯尽显疲态呼吸微弱似连翻身之力也无。
可他的神念却如游丝缠附左臂青铜碎片感受那缕荒古气息的余韵。
他知这碎片来历非凡曾于危难护他性命今又可撼动天道锁链绝非寻常遗物。
它与圣体之间必有某种未知共鸣。
只是此刻尚非动用之时。
窗外风声渐紧银铃未再震响。
但他明白监视未止。
姬家、太玄、地底阵纹……多少目光凝注在这座荒峰。
倘有异动立遭窥破。
故他必须等。
等一个无人留意之夜等一阵纹运转之隙等一个足以冲破枷锁之机。
他卧于草席静如枯木似失尽生机。
然其心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清明。
不知过了多久庙外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非姬紫月亦非李若愚。
是一道陌生气息缓而审慎沿山道而上直朝破庙而来。
那人并未掩迹却步速极慢似在试探什么。
叶凡依旧闭目呼吸平稳如陷沉眠。
脚步声于庙门前止住。
那人未入内只立于槛外静默片刻。
随后一只手掌轻按门框掌心泛起微光似在查验庙内气机流转。
叶凡体内神念一凝身形未有分毫动弹。
那手掌停留三息旋即收回。
脚步声再起渐行渐远没入夜色。
庙内重归寂静。
叶凡仍躺着连睫羽都未颤动分毫。
可他的右手却在草席之下悄然握紧指节因发力而微微透白。
他知方才那人非为探视。
是为确认他是否仍“虚弱”。
待那人远去他才缓缓睁眼。
黑暗中眸光清亮如星。
他未起身亦未继续修炼只将左手缓缓抬起凝视那块青铜碎片。
它已复平静可他仍能感知其中蛰伏之力。
“终有一日……”他低声言道“凡加于我身之锁必一一碎之。
” 他垂下手再度合眼。
破庙寂然银铃无声。
然正当他呼吸渐缓似将入眠之际左臂碎片忽又发烫。
非骤燃之势而是一种缓慢升温的征兆如有什么正自沉睡中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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