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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郑的秋意已深到骨髓里王宫的朱漆大门在连日的阴雨冲刷下斑驳脱落门前的石狮子嘴角结着冰碴仿佛连神兽都在为韩国的命运哀叹。

韩昭侯坐在空荡荡的宣政殿内案上的青铜灯盏火苗微弱映得他鬓边的白发愈发刺眼。

殿外传来的风啸声如同鬼哭夹杂着城外修士营传来的零星咳嗽——那是韩军残余修士因灵力枯竭引发的病痛宜阳之战后韩国的修士精锐折损过半连最基础的聚气术都难以维持。

大王秦军已过洛水前锋距新郑不足百里。

相国张平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捧着一份军情急报袍角沾满泥泞显然是从城外防线匆匆赶回石佗的祖巫斧虚影在军阵上空盘旋法盾光幕覆盖了半片天空军中传出话来若三日之内不开城献降便要以'法狱阵'困死新郑断我灵脉根基。

韩昭侯的手指在案上的合纵灵脉图上划过图中韩国的疆域已被秦军的黑色标记啃噬得残缺不全宜阳铁矿的位置被朱砂重重圈住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还有援军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明知问也是白问却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张平摇头眼中闪过绝望:派往赵国的使者传回消息赵王称'云中灵脉暴动未平胡服骑射营抽不开身';赴魏的使者被挡在大梁城外魏王的回复是'仙门闭关未醒不敢擅动';苏秦先生在邯郸奔走却连赵王的面都见不到......合纵联盟早已名存实亡。

殿内的文武大臣纷纷低下头主战派的将军们紧握剑柄指节发白却无人敢请缨出战——他们清楚韩国最后的底牌百足傀儡已在宜阳被毁玄铁母储备告罄连修士手中的法剑都多是断刃残锋根本无力抵挡秦军的玄甲巨灵阵。

昆仑派呢?韩昭侯追问他想起赤松子临走前留下的寒冰剑诀玉简那是目前唯一能指望的战力。

昆仑军已过韩魏边境赤松子长老传来口信称'仙门联军粮草断绝需回山休整'只留下五百低阶弟子协助守城却连最基础的'冰封阵'都布不完整。

张平苦笑那些弟子灵力低微连秦军的'破灵弩'都挡不住昨日城西的防御阵被弩箭击穿死伤了二十余人。

韩昭侯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时眼中的挣扎已被死寂取代。

他从案下取出一卷泛黄的竹简那是韩国先祖韩武子立国时留下的山河誓上面刻着韩承晋脉守土护灵八个古字此刻却显得无比讽刺。

相国你说若献地求和秦国会答应吗? 张平浑身一震猛地抬头:大王!万万不可!宜阳已失若再献城韩国的灵脉防线将彻底崩溃秦军可直入新郑到那时我们连求和的资格都没有了! 不求和难道等着城破国亡吗?主和派大臣韩珉上前一步叩首道大王秦军势不可挡合纵盟友作壁上观昆仑军远走高飞我韩已无再战之力。

不如暂献土地送质入秦待他日灵脉恢复再图后计。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后计?主战派将军韩平怒吼着拔剑出鞘剑刃在微弱的灯光下闪着寒光土地一献灵脉断绝修士离散何来后计?我韩氏列祖列宗经营数百年的基业岂能在我等手中沦为秦地?愿率军死战与新郑共存亡! 殿内顿时陷入一片争吵主战派与主和派大臣各执一词剑拔弩张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韩昭侯看着眼前的乱象突然想起父亲韩哀侯推行申不害变法时的盛况——那时的韩国修士辈出灵脉兴旺新郑的启灵院每年能培养百名筑基修士连秦献公都要遣使来贺。

可如今启灵院的院落已改作粮仓院中的灵脉引管早已锈蚀断裂。

都住口!韩昭侯猛地一拍案青铜镇纸应声碎裂战?拿什么战?拿你们手中的断剑还是城外咳血的修士?守?靠什么守?靠昆仑留下的五百残兵还是早已枯竭的新郑灵脉?他站起身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传我令备车寡人要亲赴秦军大营求和。

张平与韩平同时惊呼:大王不可! 没有什么不可的。

韩昭侯摆了摆手语气决绝寡人是韩国的王不能让新郑的百姓跟着殉国。

备一份厚礼将国库中最后一批'昆吾灵铁'装箱再拟一份国书愿献宜阳以西三城送太子奂入秦为质只求秦军退兵保韩国宗庙存续。

三城分别是新城、阳人、负黍皆是韩国西部的灵脉重镇:新城扼守洛水渡口阳人藏有上古夸父灵脉残段负黍则是连接韩魏的灵道枢纽。

这三城一献韩国的西部屏障彻底洞开秦军可随时沿洛水直逼新郑等于将国运完全交到了秦国手中。

韩平手中的剑哐当落地他看着韩昭侯决绝的背影眼中滚下两行热泪:大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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