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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夫人口中那句“紫菊甜饮”像一道惊雷在沈清辞心头炸响。

她的方子竟在不知不觉中传入了深宫还得了太妃的青眼?这消息让她后背发凉全无半点欣喜。

是福是祸此刻犹未可知。

送走那位夫人沈清辞强作镇定地打理铺子心下却已翻江倒海。

她仔细回想这“紫菊甜饮”的方子颇为简单主要以紫菊、冰糖为主佐以少量枸杞增色功效清润口感甘甜她曾写在给几位老主顾的日常调理建议里也曾随口告知过一些询问的客人。

流传出去并不稀奇但能精准地呈到宫中太妃面前并被采用绝非偶然。

是陈老夫子?文先生?还是那位赠符的神秘妇人?抑或是……其他隐藏在顾客中她未曾留意的人?每一种可能都指向一个她不愿深思的事实:她这小小的五味轩早已落入某些人的视线成为棋盘上的一子。

“姑娘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累着了?”细心的白芷递上一杯温热的红枣茶关切地问。

清风一边擦着柜台一边嘟囔:“要我说这是好事呀!连宫里太妃都爱喝咱们的茶以后谁还敢小瞧咱们五味轩?” 沈清辞接过茶摇摇头轻声道:“福兮祸之所伏。

宫里的事哪有那么简单。

”她没再多说免得两个丫头担心。

接下来的几天沈清辞表面上一切如常暗中却更加留意每一位顾客的言谈举止。

她发现铺子里确实多了一些生面孔有衣着普通却气度沉稳的有出手阔绰却对药理不甚了解的甚至还有一两个看似小丫鬟模样的人买了茶点后会旁敲侧击地打听方子细节。

沈清辞一律以“家常小方因人而异需对症调整”为由滴水不漏地挡了回去。

这天傍晚天空阴沉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

客人稀少沈清辞便早早打了烊。

她和清风、白芷围坐在后院小厨房的炭炉边一边烘烤被雨气打湿的药材一边做些简单的针线活。

炭火噼啪药香弥漫暂时驱散了连日来的不安。

“这雨下得真烦人到处湿漉漉的。

”清风纳着鞋底抱怨道。

白芷笑道:“秋雨润燥正好。

姑娘我看库房里的紫菊不多了这雨再下新货怕是不好收。

” 沈清辞点点头:“嗯明日若放晴让常山哥再去看看。

实在不行先用干百合替代一阵。

”她心里想的却是这“紫菊”因宫中的传闻价格已然悄悄涨了些收购难度也大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

窗外雨声渐密敲打着瓦片更显夜深人静。

忽然一阵极轻微的、不同于雨滴声的响动从后院墙头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轻掠过。

常山今夜在前院值守并未示警但沈清辞的耳力经过这些时日的历练敏锐了许多。

她心中一凛放下手中的绣绷对清风白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然起身贴近门边凝神细听。

除了雨声并无异样。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就在这时窗纸上传来“叩、叩叩”三声极轻、极有节奏的敲击声。

是暗号!沈清辞心脏猛地一跳。

这节奏……她迅速在记忆中搜索。

是了!是柳烟!当初在慈云庵柳烟离去前曾留过这个联络暗号! 她怎么会来这里?而且是在这样的雨夜?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沈清辞立刻对紧张望过来的清风白芷低声道:“是柳姑娘自己人。

你们守在这里别出声。

”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拉开房门。

雨幕中一个穿着深色油布雨披、身姿矫健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立在院中雨水顺着雨披帽檐滴落看不清面容但那股熟悉的清冽气息沈清辞绝不会认错。

“柳姑娘?”沈清辞压低声音。

那人抬起头拉下兜帽露出柳烟那张带着疲惫却目光锐利的脸。

她快步走到檐下低声道:“进去说话。

” 两人闪身进入厨房柳烟脱下湿透的雨披露出里面利落的夜行衣。

她扫了一眼紧张的清风和白芷对沈清辞快速道:“长话短说我时间不多。

京城近日暗流汹涌与你有关。

” 沈清辞心一沉:“是因为……‘紫菊甜饮’入宫的事?” 柳烟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已知晓?看来你并非全无察觉。

但事情比你想象的更复杂。

”她语速极快“那方子入宫并非偶然是有人刻意推动目的可能是借你之手试探宫中某些人的反应或是……为你招祸。

” 果然如此!沈清辞握紧了拳:“是谁?” 柳烟摇头:“线索指向几个方向尚未明确。

但可以肯定对方能量不小。

我来是提醒你近日务必深居简出铺子生意可暂缓尤其要小心宫中来的任何‘赏赐’或‘邀请’特别是……茶饮吃食。

” “慎饮宫茶……”沈清辞喃喃道想起了那神秘妇人的警告。

“有人提醒过你?”柳烟敏锐地捕捉到她的低语赞许地点头“那便好。

记住无论来人是谁言辞多么动听只要涉及宫廷一律推脱。

就说……就说你近日感染风寒需静养无法精心调制药膳以免冲撞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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