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再耽搁。
陈玄墨背起那个沉甸甸的、装着邪心的背包胖子则咬咬牙再次把死沉的阮黑扛上肩又费力地扶起昏迷的阮小姐。
陈玄墨则半搀半拖着被捆住的阮兄。
深更半夜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溜出老宅深一脚浅一脚地摸黑往王婆家走去。
夜风一吹胖子打了个哆嗦嘟囔道:“这叫什么事儿啊……感觉咱俩像人贩子似的。
” 幸好路途不远王婆儿子被叫醒后看到这阵仗虽然吓了一跳但也没多问二话不说就帮忙把人都安置进了偏房。
“墨哥胖哥你们放心俺娘吃了药睡下了俺看着他们保证出不了岔子。
”汉子拍着胸脯声音压得低低的。
陈玄墨道了谢又留下几张临时画的安神符和预警符嘱咐了几句万一有异常如何应对。
处理完这一切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陈玄墨和胖子顾不上休息立刻动身返回三元里。
阮黑临死前那句“眼之仆苏醒”像根刺一样扎在陈玄墨心里。
必须尽快查清楚还有多少这种鬼东西潜伏在附近他们的老巢又在哪儿。
清晨的三元里渐渐苏醒早点摊支起来了骑着自行车上班的人铃铛按得叮当响。
但这片区域经历了古董店大火和之前的种种诡异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清尤其是古董店废墟那片没人愿意靠近。
两人在废墟附近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蹲着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过往的行人和街边的店铺。
“墨哥咱这咋找啊?总不能挨个扒开人家袖子看吧?”胖子蹲得腿麻忍不住小声抱怨。
“留意异常。
”陈玄墨目光锐利“行为鬼祟的或者……”他想起阮兄手腕上那圈枯藤状的黑色纹身以及工装男人耳后的“星辰之眼”标记“身上可能有特殊印记的。
重点是近期出现的生面孔。
” “得令!”胖子一听来了精神拍拍屁股站起来“看我的!” 他整了整衣服清了清嗓子居然从旁边垃圾堆里捡了个破纸板又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支秃头毛笔蘸着点口水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大字:“祖传秘方专治鼠患!” 陈玄墨看得一愣:“你干嘛?” “假装卖老鼠药的啊!”胖子一脸得意“这样凑近点看人不显得突兀嘛!哥们儿这演技绝对是实力派!” 说完他真就举着那块破纸板晃悠着走上了街嘴里还吆喝起来:“瞧一瞧看一一看啊!祖传秘方老鼠药中的战斗机!吃了我的药老鼠死光光蟑螂跑断肠……” 陈玄墨无奈地按了按额角但也由他去了。
这法子虽然蠢了点但说不定真有点用。
胖子很快就进入了状态见人就凑上去:“大哥家里闹耗子不?来一包?大姐看看呗无效不要钱!”他那双小眼睛却滴溜溜地往人家手腕、脖子后面瞟。
大多数人都摆摆手躲开了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
还真有个热心肠的大妈拉住他:“小伙子你这药真管用?我家老鼠可多了半夜顶着脸盆跑!” 胖子一愣赶紧瞎编:“管用!绝对管用!我家祖传十八代……那个……专门研究耗子!” 大妈将信将疑:“那你给我来一包试试。
” 胖子傻眼了他哪有药啊兜比脸还干净。
正支支吾吾不知咋办另一个真正的居委会大妈走了过来警惕地盯着胖子:“哎你哪个单位的?在这儿卖什么东西?有执照吗?最近可严打封建迷信和流动摊贩!” 胖子顿时慌了手忙脚乱地把纸板藏到身后:“没……没卖啥阿姨我就……就问问路问问路……”说完脚底抹油嗖一下溜回了陈玄墨藏身的角落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哎呦妈呀出师未捷身先死……这大妈眼神太犀利了!” 陈玄墨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让你别瞎搞。
” 两人继续暗中观察。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升高街上行人多了起来但并没发现什么特别可疑的人。
胖子有点泄气蹲在墙角啃早上顺手买的包子:“墨哥这么找不是办法啊跟大海捞针似的。
” 陈玄墨没说话他的目光缓缓扫过街对面。
那里有一家凉茶铺门可罗雀正是之前阮氏兄妹经营的那家如今早已关门歇业门上贴着封条。
而在凉茶铺的斜对面街边拐角的地方摆着一个小旧书摊。
摊主是个老头戴着老花镜穿着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胳膊上套着深蓝色的套袖。
他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慢悠悠地看着一本旧书摊位上零零散摆着些泛黄的旧书报刊生意看起来也很清淡。
很普通的一个旧书摊在这老城区里随处可见。
陈玄墨本来目光已经移开了但忽然又转了回来。
那老头似乎坐久了有点热也可能是看书累了。
他抬起左手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然后很自然地顺势将胳膊上那深蓝色的套袖往下撸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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