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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请!不我亲自去迎!” 秦易抬手理了理衣袍大步流星朝着府门快步走去。

镇北侯府朱漆大门外秦业身着洗得发白的旧官袍。

身形清瘦、头发花白脸上满是长途跋涉的风尘眼底还藏着难掩的惶惑不安。

他抬头望着眼前巍峨气派的侯府匾额。

再看看门前肃立、隐隐透着煞气的亲卫。

只觉恍如梦中连手脚都有些无处安放。

当初听闻儿子在北境立下大功、封了侯爵他只当是天方夜谭又惊又疑。

直到消息再三确认才揣着一半惊喜、一半忐忑千里迢迢从外地赶赴神京。

可此刻真站在府门前他反倒犹豫踌躇起来脚步像灌了铅般挪不动。

“父亲!” 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自身前响起。

秦业猛地抬头只见一位身着锦袍、身姿挺拔的年轻权贵已走到面前。

他眉宇间英气逼人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正躬身向自己行礼。

这……这真是他当年那文弱怯懦的儿子秦易?! 秦业瞪大双眼嘴唇不住哆嗦一时竟说不出话只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扶。

“易……易哥儿?使不得使不得……你如今可是侯爷了……” “父亲永远是父亲礼数绝不可废。

” 秦易扶住他微微颤抖的手臂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外面风大您一路辛苦快随我进府说话。

” 触到儿子手上传来的沉稳力量看着他如今判若两人的气度风仪。

秦业心中百感交集老眼瞬间湿润只能喃喃道。

“好好……回来就好有出息了就好……” 步入侯府穿过重重庭院廊庑入目皆是威严气象与低调奢华下人们恭敬行礼口称“侯爷”“老太爷”。

秦业看得目不暇接活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心中那份不真实感愈发强烈。

在花厅落座后香菱亲自奉上香茗柔顺行礼后便悄然退下。

秦业望着儿子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声长叹、两行浊泪。

“易哥儿……为父……为父对不住你啊!当年为父无能眼睁睁看着你被……被……却什么也做不了……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想起往事这位老儒生满心都是愧疚与无力。

他一生谨小慎微、勤恳为官却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这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心病。

“父亲往事已矣不必再提。

” 秦易为他续上热茶声音缓和下来。

“您看儿子如今不是好好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 秦业擦着眼泪连连点头。

“是是过去就好过去就好……只是你姐姐她……”这才是他最大的牵挂。

女儿嫁入宁国府那样的门第本就是高攀再加上贾珍名声狼藉他日夜忧心可连上门探望都常被阻拦。

“姐姐也很好。

” 秦易说道“贾珍已经伏法如今宁国府由我暂管再没人敢给姐姐气受。

她近日身子也爽利了些您若想见她我这就陪您过去。

” “真的?珍大爷他……可卿她……” 秦业又惊又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贾珍伏法? 女儿安好? 这简直是双喜临门! “千真万确。

” 秦易肯定地回应随即吩咐人备车。

不多时马车抵达宁国府。

当秦业在装饰精致、却不再让人感到压抑的天香楼内。

看到面色虽仍有些苍白、但眉宇间的郁结尽数散去、甚至带着浅浅笑意的秦可卿时。

父女二人当即相拥而泣积压多年的委屈、担忧与思念在这一刻尽数宣泄出来。

秦易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这重逢的一幕心中也泛起些许触动。

守护这份难得的温情或许也是他征战至今的意义之一。

良久三人重新落座叙话。

秦可卿亲自为父亲斟茶轻声说着近来的状况语气里满是对弟弟的依赖与感激。

秦业看着一双儿女都安好老怀大慰可喜悦过后眉宇间又渐渐染上忧色。

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

“易哥儿你为父姐出头用雷霆手段处置了贾珍确实大快人心。

但……贾家终究是百年勋贵盘根错节四大家族更是同气连枝……” “为父在工部虽只是个虚职却也听到些风言风语说……忠顺亲王那边对你很是不满还有不少勋戚都物伤其类……你如今声名赫赫、圣眷正浓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他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

贾珍倒台触动的是一整个利益集团。

秦易的崛起在旧勋贵眼中无疑是寒门对他们特权地位的挑战。

秦易淡然一笑宽慰道。

“父亲不必过于忧心。

陛下既然重用我自有深远的考量。

些许风浪儿子还承受得住。

更何况我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于国于民有利至于宵小之辈的嫉恨根本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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