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告诉京兆府吕大人这呆子很是饶本王兴致。
” 车厢外亲卫的动作没有半分迟疑。
一名亲卫脱离队伍翻身上马朝着与车队相反的方向绝尘而去。
冯渊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仿佛刚才那个烂醉如泥的男人不过是路上溅起的一点无足轻重的泥水。
王府的马车重新启动。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平稳而沉闷的声响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车厢内尤二姐和尤三姐还带着一丝受惊后的苍白。
冯渊伸出双臂将姐妹二人一左一右地揽入怀中。
“一个醉鬼罢了吓着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的暖意。
尤二姐顺势靠在他的肩头轻轻“嗯”了一声心有余悸。
尤三姐却已经恢复了过来一双狐媚的眼睛转了转腻声道。
“有爷在我们才不怕呢。
” 她说着还主动往冯渊怀里拱了拱像只撒娇的猫。
冯渊笑了笑一手搂着温婉的姐姐一手在那胆大的妹妹腰间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惹来一声娇嗔。
车厢内很快又恢复了那份独有的温软而旖旎的气氛。
只是冯渊的眼底深处那抹一闪而逝的戏谑却比窗外的秋日凉风还要冰冷几分。
--------- 薛家。
死寂。
偌大的府邸安静得像一座坟墓。
下人们垂着头走路都用脚尖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惊扰了这满屋的愁云惨雾。
薛蝌端着一碗纹丝未动的参汤从薛姨妈的房门口退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脸上满是无力和忧虑。
这几日伯妈不吃不喝不说不动就像一尊失了魂的泥塑木偶。
他轻叹一口气转身走向薛蟠的院子。
刚一踏入院门一股混杂着酒臭和酸腐的恶心气味便扑面而来。
屋里空无一人。
被褥在地上扭成一团桌上东倒西歪地扔着几个空酒壶一只鞋子孤零零地躺在桌子底下。
人不见了。
薛蝌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他快步冲出院子几乎是跑着来到了薛宝钗的绣房前。
“妹妹!” 房门被拉开薛宝钗一身素衣静静地站在门内。
她的脸上没有血色却也看不到丝毫慌乱。
“兄长不见了。
” 薛蝌的声音有些发颤。
“他……应该是偷偷跑出去了。
” 她的声音很平平得像一潭结了冰的死水。
话音刚落 薛姨妈冲了过来。
“我的儿!你那个不成器的哥哥!” 她一把抓住薛蝌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
“去找!快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不!别找了!” 她又猛地甩开薛蝌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
“让他死在外面!让他死在外面算了!也省得他再回来连累我们!连累这个家啊!” 哭声凄厉如同杜鹃泣血。
薛蝌看着状若疯癫的伯妈又看了看面沉如水的妹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他咬了咬牙转身带着几个家中小厮冲出了那扇沉重而压抑的大门。
--------- 白马寺。
青烟缭绕钟声悠远。
这里是神京城香火最盛的寺庙即便是在这国丧期间前来祈福的信众依旧络绎不绝。
冯渊的车驾自然是畅通无阻直接停在了寺庙的后山门。
他扶着尤二姐和尤三姐下了车。
姐妹二人今日都穿着素雅的衣裙却难掩那绝代的风华一出现在这热闹的白马寺便引来无数或惊艳、或探究的视线。
冯渊对此视若无睹坦然地接受着这一切。
他带着二尤信步走在寺中。
看着那些跪在蒲团上一脸虔诚的男男女女听着那若有若无的梵唱。
这股浓郁的清冷的檀香让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另一个人。
想起了燕国府角落里那座被翠竹环绕的小小佛庵。
想起了那身素净的白衣和那张清冷倔强的侧脸。
也想起了那具在他身下从僵硬抗拒到无力承欢的温软的身体。
妙玉。
那朵被他亲手摘下碾碎了所有孤傲的白莲。
算算日子他回府也有段时日了。
这妮子竟一次都未曾主动来寻过他。
冯渊的脚步微微一顿一股无名的燥意混杂着一丝许久未曾体会的征服欲从心底升腾而起。
“爷?” 尤二姐察觉到他的异样关切地唤了一声。
冯渊回过神眼中的情绪已然敛去。
他笑了笑带着姐妹二人走进了大雄宝殿。
金身佛像宝相庄严低眉垂眼悲悯地注视着脚下芸芸众生。
尤二姐和尤三姐都学着旁人的样子恭敬地跪在蒲团上闭目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冯渊没有跪。
他只是站在她们身后双手负后饶有兴致地看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