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许都皇宫大殿。
曹操端坐于龙椅之上面沉如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酒杯。
那只酒杯是他最心爱的三弟“夏侯操”送给他的礼物温润细腻价值连城。
大殿中央校事府的黑衣宦官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头颅深深地埋下声音嘶哑地汇报着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审讯结果。
“启禀陛下……已经……已经撬开了那名小管事的嘴。
” “他只是个外围的小角色负责一个货物中转并不知道太多内情。
” “他只知道给他们下达指令的神秘组织内部代号为……” 宦官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感受着龙椅上传来的巨大压力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代号为‘东风’。
” “东风?” 曹操的眼睛微微眯起这两个字在他舌尖滚过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好一个东风!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是在嘲讽谁? “钱呢?如此天量的资金从何而来?” 曹操的声音很平静但殿下的文武百官却听得心惊肉跳。
他们太了解自己的这位陛下了。
越是平静就代表着他心中的怒火越是焚天煮海! 黑衣宦官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据他交代……所有的钱都是通过地下钱庄分批次、多渠道……从江东那边过来的。
” 江东! 当这两个字从宦官口中吐出时整个大殿的空气都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全部汇聚到了曹操的身上。
江东! 那个曾经被他们视为癣疥之疾那个被他们认为只是靠着水路之利苟延残喘的宁国! 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他哪来的胆子? 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他哪来的这种……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鬼神手段! 曹操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摩挲着玉杯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的脑海中无数的线索如同被狂风卷起的碎片疯狂地旋转碰撞然后在一瞬间拼凑出了一张让他遍体生寒的完整图卷! 是了。
是他! 一定是他! 那个在朱崖郡与自己称兄道弟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甚至有些憨直的“孙兄弟”! 那个一口一个“大哥”叫得无比亲热的年轻人! 孙绍! 当这个名字从心底浮现的刹那曹操感觉自己仿佛被一道九天惊雷劈中了天灵盖! 他想起了孙绍在朱崖郡展现出的种种不可思议。
他想起了那远超时代的制盐法、炼钢术。
他想起了那匪夷所思的交州大学院。
他想起了那句“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戏言! 原来那不是戏言! 那他玛的根本就是宣战书! 他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当成过兄弟! 他从一开始就在算计自己! 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 一个可以随意戏耍的傻子吗?! “咔嚓……”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在大殿中突兀地响起格外刺耳。
百官们惊恐地抬头看去。
只见曹操手中的那只白玉酒杯竟被他生生捏成了无数碎片! 锋利的碎片刺破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一滴一滴地落在龙袍之上。
可曹操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一种比疼痛强烈千百倍的情绪攫住了他的心脏。
那不是愤怒。
而是恐惧! 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他戎马一生见过最凶悍的敌人打过最惨烈的仗。
他可以笑着面对百万大军可以坦然面对刀山火海。
但他从未想过战争竟然可以这样打! 兵不血刃杀人无形! 在你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已经将利刃抵在了你的咽喉! 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颠覆了他四十多年来建立起来的关于战争和权谋的一切经验! “孙……绍……” 曹操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带着血腥味。
他缓缓摊开流血的手掌看着那些白玉碎片和自己的鲜血混杂在一起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比哭声还要难听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和自嘲。
“好一个三弟啊……” “好一个……宁国皇帝!” …… 几乎在同一时间。
蜀汉成都丞相府。
深夜书房内灯火通明。
诸葛亮独自一人坐在一张巨大的地图前。
他没有像曹操那样依赖情报机构的严刑逼供。
他面前的桌案上摆满了来自蜀国各地的物价情报、商路图、以及各地商会的账本拓本。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
双眼中布满了血丝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不像曹操那样暴怒也不像手下官员那样恐慌。
他只是冷静地将一个个看似毫无关联的数据标注在地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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