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亮王沐阳就站在了营地边缘。
他没有叫人也没有再看一眼身后那片扎营的坡地。
昨夜定下的事不必多言。
该走的时候就得走。
破墟刃背在身后刀柄抵着肩胛骨熟悉的重量让他心稳。
怀里贴身藏着三样东西——玉匣、银叶、青铜简册。
它们安静地躺着可他知道只要靠近断界崖这些东西就会有反应。
他迈步向前脚步踩在冻土上发出沉实的响。
北荒的风比昨日更冷刮在脸上像细砂擦过但他没拉衣领遮面。
这种痛感让他清醒。
地图折成小块藏在内袋里。
他不用拿出来看。
那个圈已经刻在脑子里圆心写着三个字:断界崖。
那里是上古大战的终点也是所有失踪源晶最后出现的地方。
血魔宗残党一路逃窜路线看似杂乱实则每一步都指向那里。
他们不是溃败是在完成某种仪式。
而自己拿到的晶石和简册只是整个拼图的一角。
他要亲自把剩下的找回来。
走下山坡时他停下一次从储物袋取出一枚符纸。
这是昨夜布下的预警符纹的复制品只要据点有异动符纸会立刻变色。
他将符纸夹进地图重新收好。
不能回头。
这一趟只能一个人去。
太多人跟着反而容易出事。
消息一旦泄露不只是他自己危险整个计划都会被打乱。
系统不是工具它在等一个人。
而那个人必须独自走到尽头。
山路蜿蜒向北两侧山岩逐渐变得漆黑像是被大火烧过多年未愈。
这里的土地贫瘠草木稀疏偶尔能看到断裂的石柱半埋在雪中不知属于哪个时代的遗迹。
越往前空气越沉呼吸都带着阻力。
他记得简册上的那句话:“执钥者至门启之时。
” 钥匙是什么?是晶石?是银叶?还是他这个人? 他不知道。
但墟引星最近一直在亮就在北方天际。
昨晚它还暗淡今晨已清晰可见。
这星不会无缘无故闪亮。
它在指引也在回应。
体内的混沌体灵力自然流转与破墟刃之间有一丝微弱的牵引。
每当接近某些地点刀身会轻轻震动。
这不是错觉。
自从系统绑定后这把刀就不再只是一件兵器。
它是钥匙的一部分也是防备的最后一道屏障。
中途他在一处断崖下歇了片刻。
从行囊里拿出干粮咬了几口水壶里的水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喝下去喉咙发疼。
他不在乎。
这种苦他早就习惯。
吃完后他盘膝坐下闭眼调息。
神识沉入体内寻找系统连接点的位置。
那团温热还在稳定如初。
他试着调出界面进度条依旧卡在鸿蒙宝库第一层封印处但缝隙确实比前日宽了些许。
他点开外层陈列架。
空着的那一格形状与晶石完全吻合。
“它缺东西。
”他睁开眼“我们在补全它。
” 宝库不是仓库更像是一个活体结构的一部分。
每找回一件类似晶石的物件系统就恢复一分功能。
也许等到最后一块归位真正的鸿蒙神墟才会彻底显现。
他站起身拍掉肩上的雪。
前方的路被一片低雾笼罩看不清远处地形。
但他知道方向没错。
破墟刃的震动频率变了比刚才更急促一点。
这是靠近目标的信号。
继续走。
翻过两座山脊后地面开始出现裂痕。
不是自然形成的那种而是笔直如刀切深不见底。
他蹲下查看裂缝边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灵压波动不属于现在这个时代。
这种痕迹只有在大规模法器对撞或空间撕裂时才会留下。
上古大战的战场果然名不虚传。
他沿着裂缝边缘前行脚步放慢。
这里不能再大意。
随便触发一道残阵都可能引来连锁反应。
他取出一枚备用符捏在指尖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太阳升到中天时风突然停了。
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连脚踩雪地的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晰。
他停下脚步右手缓缓移向背后刀柄。
就在这时怀里的玉匣传来一阵温热。
不是震动是温度升高。
他立刻解开外袍打开玉匣。
里面的黑色晶石正在缓慢旋转表面浮现出细微的光纹与银叶上的星辰之眼符号一致。
它感应到了什么。
他迅速合上玉匣重新贴身藏好。
动作刚做完头顶的天空微微一暗。
抬头望去墟引星竟然在白天显现了出来。
它不像其他星辰那样隐于天光而是悬在北方散发出淡淡的银辉。
周围云层自动分开仿佛为它让出一条通道。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距离越近共鸣越强。
晶石已经开始响应说明他已经进入影响范围。
断界崖不远了。
他加快脚步穿过一片碎石坡。
前方的地势开始下沉形成一条狭长的峡谷。
谷口立着半截残碑上面字迹模糊只能依稀辨认出“界”和“断”两个字。
就是这里。
他站在谷口外十丈处没有立刻进去。
破墟刃此刻震动明显刀柄发烫。
他能感觉到里面的力量在躁动像是在警告又像是在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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