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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的指间捻着一枚温润的墨玉棋子在棋盘上轻轻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但他的目光却并未落在棋局上而是落在一旁正在缝制荷包的林玲身上。

“朕记得长生与胤褆成婚的时日相差无几。

如今胤褆膝下都已有了第二个孩儿……”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几分明显的不悦“纯亲王府那边怎么至今还是半点喜信也无?” 又来了。

昨日胤褆的二格格满月酒一过林玲就知道长生子嗣问题又要被康熙拎出来说一说了。

“许是儿女缘分没到吧!”林玲停下手中在缝制荷包的动作将针线妥帖地别在绣绷上“再者这等事越是心急催促反而容易乱了心神。

长生年岁尚轻陛下又何必忧心?顺其自然便是了。

” 康熙盯着林玲看了一会后不咸不淡地说道:“你啊!就是太过宽纵他们了。

” 说罢他的目光重新移回棋盘。

若不是长生那么久都没孩子保成一派怎么还会蠢蠢欲动想争嫡长孙的名头。

胤褆也是。

既然伊尔根觉罗氏没福气生下长孙他就不能去别的侍妾屋里? 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拼那个嫡子! 想到这些糟心事再联想起不知怎么与太后搅在一起的平妃康熙的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

“皇上”林玲适时地轻叹一声眉眼间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无奈“孩子们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和思量。

这种事臣妾便是说破了嘴也终究是有心无力啊。

” 她自然明白康熙此刻郁结的根源。

不就是在前不久中秋家宴上太后说得那番绵里藏针话。

一想起来林玲都忍不住感慨太后就是太后。

哪怕看起来一直都缩在太皇太后的背后但这么多年在宫里也不是白混的。

太后先是铺垫了一番作为皇玛嬷的她如何担心孙儿们的婚姻大事。

接着说如今胤褆膝下都有两个孩子了长生也要抓紧。

然后就是重点太子作为储君年岁也不小了。

到现在太子妃还未入主东宫着实让她老人家寝食难安。

反正明里暗里说虽然知道太子妃要守孝但守完孝后太子妃入宫也应该提上日程。

在这么拖下去还以为康熙他不满意这个媳妇呢! 虽然太后没这么直白但结合不知为何突然宫里流传说康熙觉得太子妃定下后就接连守孝实在不详想要换太子妃人选的言论。

实在是想不让人深想都难。

说起来这则流言横空出世直接将平妃的毒害德妃嫁祸于她的事都给压了下去。

不过压就压了吧! 林玲不在意德妃估计也不在意。

流言嘛! 不能指望它有多大的用处但只要在其他人心中留下点“印象”就足够了。

君不见平妃近来都很少出储秀宫妃嫔对储秀宫也忌讳莫深。

荣妃现在一反常态地活跃起来频频设宴、组织活动尤其热衷于修复与惠妃这类“有旧怨”妃嫔的关系。

林玲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觉得太子一派有些靠不住但又不想太明显展露自己要“跳船”的心思。

所以只能迂回来。

既然荣妃给了帖子无论是出于什么林玲也不会特意下她面子。

一般十次会去四次。

做个样子的同时顺便展示自己是多宽和和平妃那等心胸狭窄之人不同。

让那些蠢蠢欲动想要从平妃的船上“跳船”的妃嫔们尽管跳、放肆跳。

依附平妃的妃嫔们虽然都不一定值得拉拢但能削弱一些平妃在宫里的势力是一点。

林玲偶尔也会在席间遇见惠妃看得出来惠妃和她打得一个主意。

每每坐得在席间坐得差不多了林玲就会以身子不爽利为由告辞。

虽然平妃下毒害得是德妃但林玲因此“怒急攻心”也不是个秘密。

再加之德妃有意无意地宣扬。

林玲现在人设立得稳稳的不说宫里一度怀疑平妃是不是也给她下毒了。

不然没道理一向身子康建的她会如此虚弱。

可以看出现在平妃在宫里的风评已经跌破谷底了。

但主要是她最近不小心换季着凉了而已再来就是也不想在席间多待。

和平妃的关系还真不大。

林玲收回自己跑偏的思绪见康熙自己和自己下起了棋。

她便低头细细摩挲了一下荷包上的针脚。

林玲知道康熙对太子妃瓜尔佳氏本人未必有不满他或许只是出于某种帝王心术想借故拖延。

奈何拖得太久反倒给了旁人揣测和借机生事的空间。

林玲还记得在太后一番话后康熙当时的脸色说不好看但也说不上难看。

不知道是不是怒极反笑。

他在轻笑一声后反问太后为什么会这样觉得莫不是有人在太后耳边嚼舌根。

太后只道自己是心疼太子绝无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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