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树崩塌的巨响与四溅的木屑将善逸从昏迷中惊醒。
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后脑传来阵阵钝痛忍不住呻吟出声。
然而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所有的疼痛都被更大的恐惧取代了。
那棵参天灵树已经化作不断蠕动的肉山表面布满令人作呕的肉瘤正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木屑混着诡异的粘液如雨点般落下周围被惊动的居民们呆立在街头完全被这超现实的恐怖景象震慑住了。
善逸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但下一秒一个清晰的念头冲破恐惧的迷雾——西边的居民还没有疏散! 他几乎是本能地弹跳起来像一道金色的闪电逆着人群冲向镇西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快跑啊!怪物要来了!快跑! 他的呼喊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凝滞的恐惧。
人群顿时炸开锅哭喊声、尖叫声混成一片人们像潮水般向镇外涌去。
在混乱的推搡中善逸被撞倒在地。
待慌乱的人群稍散他才连滚带爬地躲到一处残破的矮墙后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只是对付那只鬼或许还有斩首的可能但面对如此庞大的怪物连脖子在哪里都看不见这根本就是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他。
他瘫坐在地把脸埋进膝盖声音带着哭腔细若蚊吟:炭治郎他们还在战斗...朔夜先生和忍小姐也不知去向...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死的... 可是他能做什么?他只会那一招面对这样的怪物就算砍上几万刀恐怕也无济于事。
深深的无力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内心在恐惧与对同伴的担忧间剧烈撕扯。
善逸!你在这里!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一个熟悉而急切的声音穿透了他的绝望。
炭治郎敏捷地从屋顶落下脸上带着硝烟的痕迹但眼神依旧坚定如初。
炭治郎...你没死?!善逸猛地抬头眼角还挂着泪珠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喜。
朔夜先生和忍小姐赶到了我们合力斩下了鏖狱丸的头颅!但是...炭治郎语速飞快地指向那不断膨胀的肉山。
那灵树突然炸开了肯定是鏖狱丸临死前的反扑!战斗还没结束!善逸!快跟我走去支援朔夜先生他们! 支援?面对那个怪物?善逸刚刚升起的一丝勇气瞬间消散。
他低下头缩了缩身子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没用的...我去也是没用的...那么大的怪物...我去了只会拖后腿...我只会一招...这根本砍不断他的脖子吧... 自卑和恐惧再次占据上风他甚至开始否定自己:我一直以来都很胆小、很没用...加入鬼杀队这么久...连单独出任务都不敢...我去了也只会成为累赘...两滴滚烫的泪水砸落在尘土里晕开小小的湿痕。
善逸!你说的是什么傻话!炭治郎猛地蹲下一把拉开他抱着脑袋的手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声音如同雷鸣般在他耳边吼道:你一直都是我们最可靠的伙伴啊!上一次在游郭!要不是你用霹雳一闪以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的速度斩断了那只鬼的绸带为天元先生和朔夜先生创造了绝佳的斩首机会我们可能都会死在那里!就算你只会用一招!那也已经很强了!如果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把这件事做到登峰造极啊! 登峰造极... 炭治郎的话语像一把钥匙猛然打开了善逸记忆的闸门。
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那个改变他命运的黄昏。
记得那时他因为躲避训练躲到大树上结果却被雷电劈中...醒来后头发都变成了金黄色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后来…他跪在爷爷桑岛慈悟郎面前爷爷没有过多责备只是用拳头一下又一下不轻不重地敲着他的脑袋。
爷爷的声音苍老却充满力量:能用好一招就万万岁了若只能做一件事就将其做到巅峰造极。
善逸带着哭腔说:爷爷你要这么一直打下去吗?我可是会哭的... 桑岛慈悟郎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话语如同锻打钢铁的锤音:只有经过千锤百炼才能铸成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
所以爷爷要这样每天敲打我吗?善逸委屈地问。
就在这时那不断敲打的拳头停了下来化作了一只温暖粗糙的大手轻轻地覆盖在他的头顶带着无尽的慈爱与期望。
他的声音变得无比柔和:善逸你可以哭泣也可以逃跑但不要放弃...要去相信...你自己。
现实中被炭治郎厉声训斥的善逸愣住了。
爷爷的话语与炭治郎的怒吼在脑海中交织、回响。
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但这一次他猛地伸手用袖子狠狠擦去。
相信...自己... 虽然双腿还在微微发颤声音里也依旧带着恐惧的颤音但他撑着墙壁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炭治郎!走吧!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坚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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