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串的连呼带喝钟大公子的心理防线终于快崩溃了。
他如同一摊烂泥般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眼神空洞无神眸中充满了绝望。
他此时已经没心思去想灵州那里是否会有人来救他。
更不会异想天开的觉得乔恒最终会忌惮自己的身份不会将他怎么样。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明显乔恒是铁了心要治他的罪。
那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判决? 钟育没去想也不敢去想。
追根究底他只是个得蒙父荫的官宦家公子哥。
以他的人生阅历以及江湖经验哪里是这帮老狐狸的对手。
或者说从他进了这公堂的那一刻起他的判决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从头至尾乔恒都一直在注视着钟育的脸上是何表情。
见他此时一言不发便知他已默认了。
看着钟育那颓废且绝望的模样脑海中不经意间又想起昔日恩师对他的一番提拔乔恒的眼中忽然露出一丝不忍。
然而这也仅仅只是一刹那间。
他晃了晃脑袋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时眼神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清明。
他朝一旁做笔录的张县尉点了点头朗声说道:“犯人钟育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可认罪?” 钟育寻思了片刻认命般的低声道:“本公……不草民。
草民认……” “且慢!” 正当钟育打算俯首认罪之时公堂外传来一名老者的声音。
众人望去却是一名花白胡须的老头从人群里挤了进来。
老头的声音并不大可此前堂内外所有人都凝神静听等待着钟育的最终判决。
是以场上鸦雀无声。
这一句话说出来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丢进一颗石头惊起阵阵涟漪。
所有人都将目光齐刷刷的投向说话的那名老者。
堂内乔恒虎目圆瞪厉声喝道:“堂外何人肆意乱言给本官押上来!” 此言一出当即便有两名差役下去欲将那老头带上来。
谁知那老头丝毫不惧。
非但没等差役下来拿他反倒一甩衣袖自己气定神闲的走进了大堂。
钟育看到来人后原本空洞如死人般的眼眸忽然散发出了生机。
求生的本能让他不顾自己刚挨揍过的身子站起身便要朝那老人扑了上去。
一旁的皂吏见状不由分说上前便将他重新拧在地上。
钟育挣脱不开只能嘴里不住的大声唤道:“罗爷!罗爷救我!” 罗管家走进大堂看了眼被押着的钟育扭头对着堂上坐着的乔恒冷声道:“敢问乔大人我家公子究竟何处得罪了大人竟惹得大人如此大动干戈。
” “罗宏?他怎么来了。
”乔恒与张县尉对视了一眼心中略有些诧异。
张县尉起身朝罗管家拱了拱手说道:“原来是罗管家到此。
今日事务繁忙不便相迎。
待得闲暇之后张某再与罗管家一叙。
” 罗宏不理会张县尉的一番搭话。
他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堂上正中央坐着的乔恒冷声道:“乔大人你还未回答老朽的问题。
我家公子一向本分平日里与乔大人更是以叔侄相称。
敢问他何处得罪了大人竟惹来如此祸事?” “他与本官素无怨仇。
只是……”乔恒指了指堂下的钟笑、玉竹以及杜冲又指了指堂外一众看热闹的百姓们淡淡地说道:“这些年来钟育所作所为满城百姓皆看在眼里。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本官若不依法判决如何服众?” “是啊钟育这小畜生干了多少坏事。
你这老儿是瞎了不成?” “一个老畜生带出来一个小畜生要不怎么说‘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呢。
他们钟家没一个好东西。
” “这老头也只是个奴才怎么架势倒像是个大官儿。
你有能耐你还敢翻天不成?” 堂外一众百姓七嘴八舌的叫唤着言语中无不是对钟育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气愤填膺。
钟育听到这些话语吓得躲在一旁一言不发。
自己如今是人人喊打能不能活着出这大堂都是问题。
他此时无可奈何只能求救似的望着罗宏。
罗宏静静的听着身后一众百姓们的谩骂以及指责声。
老头涵养很好任由众人如何痛骂指责他都不见怒容。
等到声音渐渐小了后罗宏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想当初乔大人不过是一介布衣若非我家老爷力排众议一力提拔。
焉能有今日风采。
如今公子受他人陷害。
而百姓无知遭人煽动。
此等情况下乔大人不思追本溯源反倒将公子捉拿下狱已泄民愤。
请问这是何道理!” 此言一出大堂内外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过了一会儿堂外又是一阵嘈杂之声。
百姓们无不厉声痛骂罗宏无耻。
明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案子结果到他嘴里反倒是轻飘飘的一句“受人构陷”。
甚至说出“百姓无知遭人煽动”这类的混账话。
若不是有一众衙役们在堂外努力维持着局面只怕这帮百姓们会冲进大堂连带着钟育和他一起乱拳打死。
乔恒的手下意识的抚摸着悬挂于腰间的那把佩刀看着堂下面色不变的罗宏许久后淡淡的问道:“那依罗管家之意本官该如何处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