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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太荒唐了。

” 我猛地惊醒。

映入眼帘的不是赤红的山丘而是漆黑的天花板。

记忆混乱不堪我大口喘气试图平复呼吸。

稍稍一动身上盖着的毛巾毯滑落下来。

眼前的一切都是梦。

我得记起来。

入梦前、失去意识前我到底经历了什么——? “——时臣老师想必也会很欣慰吧。

” “绮礼——!!!” 远坂凛猛地坐起身带着敌意环顾四周可眼中只有一片黑暗。

眨了眨眼夜视能力渐渐恢复。

这个地方她有印象。

是她寄住的卫宫邸一角士郎允许她自由使用的房间。

她终于明白自己似乎是在这里睡着了。

“……对了。

我和伊莉雅联手挑战杀父仇人却……” 远坂凛追溯着记忆。

即便两人是优秀的魔术师可尚且年轻的她们在从死线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强者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最终败在了代行者的战斗力之下。

她没死只是因为言峰优先选择抓捕伊莉雅。

若是神父再多一点时间凛恐怕会和父亲落得同样的下场。

她的伤势重到连逃跑都做不到—— “咦?伤口……不见了?” 察觉不到疼痛的违和感让远坂凛一愣。

她撩起衣服低头看去原本连肋骨甚至内脏都被击碎的腹部如今竟毫无疤痕彻底痊愈了。

本该破裂的一侧肺叶呼吸起来也毫无滞涩感。

手臂和腿上曾经受伤骨折的地方也全都恢复了原状。

“卫宫君……应该不是他。

难道是那个金光闪闪的家伙救了我?” 原本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伤势如今却让她恢复得完好如初这让远坂凛有些措手不及。

凛微微歪着头想要起身却因一阵轻微的眩晕而摇晃了一下。

伤口虽已愈合身体状态却还没完全恢复……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只要今晚好好休息就能痊愈但她根本不可能安心睡过这一晚。

看了眼时钟已是深夜。

从宅邸里毫无生气的样子来看士郎和那位黄金从者想必早就出击了。

此刻他们或许正在和敌人浴血奋战。

“……虽然来晚了但必须走了。

” 远坂凛打起精神。

虽然出发晚了但还来得及。

如果现在停滞不前那远坂凛这十年的时光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度过的? ——远坂凛已经不再是御主了。

在圣杯战争中她早已是局外人。

从这个角度来说她根本没有奔赴战场的理由。

守护她的从者已经不在她也没有资格夺取圣杯。

但她是远坂家的魔术师更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那个名叫卫宫士郎的少年曾多次拯救过她。

尽管作为魔术师近乎外行他却始终奋战在最前线以凡人之躯击败了暗杀者立下了赫赫功绩。

如果没有和他联手凛恐怕早就退出这场战争了。

不止是她妹妹樱也是如此。

仅仅因为是关系要好的后辈士郎就毫不犹豫地舍命相救。

受了他这么多恩惠却独自留在这里坐享其成这是凛的自尊所不允许的。

“你的成长作为老师我深感自豪。

” 凛紧紧咬牙。

士郎将要面对的敌人正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表面上是同门师兄暗地里却嘲笑她的无良神父言峰绮礼。

不狠狠打飞那张假惺惺的笑脸她心中的屈辱与父亲的遗憾就永远无法平息。

帮助士郎打倒言峰。

这与圣杯战争无关是远坂凛这个人必须了结的心事。

但同时作为曾经参与圣杯战争的人、作为前御主——更作为一名友人她还有必须履行的责任。

“——试问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响应召唤而来的是剑士职阶的从者 Saber。

一位漂亮得让人有些惊讶的金发少女。

当得知她就是传说中的亚瑟王时我着实震惊不已。

她的强大货真价实即便面对赫拉克勒斯这般破格的大英雄也能势均力敌更将女怪美杜莎、魔女美狄亚尽数讨伐。

她作为人类也极为真诚那份善良与我十分契合。

我早已不把她当作单纯的从者而是视作友人——想必她也是如此一想到这里我便满心欢喜。

正因如此我无法容忍眼前的现状。

被圣杯这极致诅咒污染后Saber已然面目全非。

沦为间桐脏砚傀儡的她从可靠的战友彻底变成了可怕的强敌。

可她的自我与记忆明明都还留存着。

既然如此为何会屈从于那样的邪道之徒? “不过这样一来你与 Saber便无法相容了。

那小姑娘和你不同心中怀着寄托于圣杯的悲愿。

不渴求圣杯的御主与渴求圣杯的从者——若不能坦诚相待迟早会产生隔阂。

” 从者战斗的理由是为了寄托于圣杯的悲愿。

回想起来我竟从未听过她的愿望。

正如那位黄金从者的预言我与 Saber分道扬镳的原因她如今与我为敌的根源想必就在于此。

而这个答案我一直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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