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没法反驳吧。
因为士郎你啊从来就没有——打从心底里笑过一次。
这样多累啊。
你已经遭遇了够多不幸了往后要是不能过得幸福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幸福。
这种东西我从来没有想过。
连思考它的能力都在很久以前就缺失了。
如果有时间想这些多余的事不如去想该如何帮助别人;如果有精力顾及自己不如去想怎样才能拯救他人。
我一直只想着这些一路走到了现在。
我自己也明白哪里不对劲。
也曾有人当面说过“你很奇怪”。
心底深处一直疑惑着“究竟哪里不一样”而远坂的话让我隐约懂了……可是。
“远坂你说得没错。
但我除了这样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这样就够了。
就算我错了想要帮助别人的这份心愿我不觉得是错的。
” “士郎你怎么——” “——真是个领悟力差到无可救药的杂种啊。
” 一直旁观着我们对话的 Archer像是再也看不下去再次插嘴。
他原本似乎打算保持沉默可在我和远坂的目光都投向他时他厌恶地眯起眼睛摇了摇头又带着不情愿的神情继续说了下去仿佛在说“真是没办法”。
“没人在嘲笑你的目标。
你的问题不在于此而在于动机和实现方式。
杂种你似乎把这三者混为一谈了但它们本就该区分清楚。
至于动机——不这事不该由我来多嘴。
现代应该有擅长处理这类问题的专家才对。
能引导你的不是我那小姑娘才更合适。
所以我只说说实现方式。
” Archer摆出一副嫌麻烦的样子话却意外地多。
这个男人总是刻意克制着干涉大多时候只是冷眼旁观但一旦开口有时又会解释得格外详细。
不过他的视角太过独特话又晦涩难懂关键地方还会跳过去或者干脆不说到头来我大多还是一头雾水。
“你执着于亲手救人。
‘必须由自己来救’‘不然就不算自己帮助了别人’——这种顽固的执念就是矛盾的根源。
用刀杀人责任会归结到刀上吗?——救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无论借助的是别人、工具还是从者‘你帮助了他人’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
” 这番话让我愣住了。
以前也有人跟我说过类似的话:“若想达成结果执着于手段是愚蠢的。
”那时我脑子一片空白连自己为什么执着于亲手救人都想不明白只是一味固守着这个想法。
但通过和远坂的对话我终于意识到了——这其实是我的赎罪行为。
嘴上说着为了别人却不拓宽视野为了自己而选错了方式说到底不过是自我满足罢了。
我的脑海里从未有过“为达成目的而借助自身以外事物”的选项。
虽然走投无路时也会依赖别人……但只要不是这种情况我就绝不会选择那条路。
“人类本就脆弱。
你们又不是拥有神力的神明一个人能做到的事极其有限。
所以你们才会组队合作、使用工具以此创造成果。
因为借助他人或工具效率要高得多。
小鬼你该从这里开始改变。
既然要使用我这样的‘从者武器’作为御主的你首先得学会怎么用。
徒手去砸墙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只要稍微开阔点眼界你也会有时间去体会愉悦的。
” ……Archer说得对。
就算用了工具就算中途借了别人的力“我亲手帮助了他人”的结果也不会改变。
“想救更多人”和“想用自己的手救人”——原来有能让这两者不矛盾、同时实现的路。
我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
虽然我没有刻意这么想但“必须独自救人”的执念确实深深扎根在我心底。
之前 Archer指出我“不愿依赖他人”的矛盾时我没法坦然承认正是因为这是事实。
而现在经他重新解释我终于明白:只要稍微转变一下视角事情就会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模样。
“——但是。
无论你用何种手段都要先仔细审视自己的目的。
“模仿前人、向贤者学习并非坏事。
但若是目的、动机、手段全都是赝品那就太难看了。
那样的东西不过是贬低真品价值的污秽罢了。
无论如何没有属于自己独有的核心之物便毫无价值可言。
若是到最后都无法理解这层意思那便是我与你契约终结之时。
——你可要记好了杂修。
” 说话间他的双眸锐利地刺穿了我。
面对那股扑面而来的强烈杀意我甚至忘了呼吸。
过度的紧张让我的瞳孔骤然放大仿佛断头台的利刃已经架在了脖颈上。
毫无疑问……这位英灵此刻正在权衡是让“卫宫士郎”活下去还是将其抹杀。
这种仿佛在裁定我存在本身的压迫感此前已出现过无数次。
Archer的话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沉重。
这是警告——针对我这种一味追逐“卫宫切嗣”这一他人的理想、模仿“英灵武器”这一他人之物、浑身拼凑痕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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