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日暴风裹挟着猛烈的冰雪席卷着这座已经坚持许久的城市列宁格勒的光辉依旧在包围圈中坚守着点点的灯光仿佛是这座坚强城市的最后所携带生机的位置。
面瘦枯黄裹着老旧棉衣的维斯卡连科费劲的将楼梯内冻死的妇人尸体拽下来这是他今天收获的第五具尸体又有一个人被饥饿和寒冷所杀死了。
街道上穿着已经变色破旧制服的民兵们背着步枪巡逻着清扫着积雪同时将一具具放在门口的尸体全都放在卡车上他们脸颊凹陷眼窝深陷眼珠混黄显然已经很久没有吃顿好的了。
也有些民兵们警惕的看着周围防止有人偷尸体来吃。
楼道里的寒气似乎已经渗透进维斯卡连科的骨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终于费力的合上那扇沉重的同样被冰雪覆盖的公寓楼大门。
第五具尸体—那位不知名妇人的冰冷躯体已经同其他清理出来的尸体和其他同类堆放在一起被民兵所属的卡车运走楼道里残留拖拽时的痕迹和一丝绝望的气息。
但现在他只想回到那个同样冰冷但至少是他家的狭小空间。
推开家门一股带着霉味和陈旧木头空气扑面而来比外面稍暖却依旧冻人肺腑他的父亲伊凡·维斯卡连科一个曾经的警察此刻正裹着所有能裹住的破烂织物蜷缩在冰冷的铁炉子旁。
炉子里只有几块半燃不燃冒着可怜烟气的木片微弱的火苗徒劳的舔舐着炉膛散发出来的热量聊胜于无。
父亲的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的比他都要厉害脸颊两侧冻伤的痕迹还没完全退去那是前两天在外面巡逻时留下来的严重冻伤标记这导致他最近几天根本无力出门。
“结束了?”父亲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破旧的风箱在缓缓抽气让小维斯卡连科心中十分心疼父亲以前可是公寓内最壮的硬汉。
“结束了父亲。
”维斯卡连科低声回答道他脱掉几乎不保温的破烂手套冻的通红僵硬的手指互相搓了搓试图找回一点知觉父子俩随后无言的对坐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疲惫和对生存的麻木。
维斯卡连科随后从角落里的一个铁皮桶内艰难的掰下一小块坚硬如铁的黑面包面包碎屑干涩的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他费力将这一小块坚硬如铁的黑面包再掰成两半递过去一半给父亲。
两人默不作声的啃着牙齿在冰冷如铁的黑面包上艰难留下一道齿痕每一次撕咬吞咽都需要极大的努力他们几乎就是在嗦着已经冻成冰溜子的黑面包。
就在这沉默的咀嚼中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味道极其顽强的穿过门缝穿过冰冷稀薄的空气钻进了他们的鼻腔。
淡非常的淡。
但绝对真实。
是一股煮肉的味道绝对不会错的。
起初两人都以为自己的嗅觉失灵了或者是因为极度饥饿而产生的幻觉维斯卡连科下意识的停止了咀嚼的动作坚硬的小面包块在嘴里忘了搅动。
父亲伊凡那双混浊的双眼则猛然抬了起来那深陷的眼窝中透过一丝锐利那是源于职业本能和这两年经验所产生出来的警觉瞬间穿透了身体的虚弱。
维斯卡连科立刻抬起头与父亲的目光撞个正着。
空气瞬间就凝固了。
他们都知道在这座城市这个味道意味着什么。
在这座已经被扼住咽喉长达已经一年多的城市里在这座严查偷食尸体严查一切非法获取食物的绝望之城在这座老鼠和树皮都已经被扒光搜光的城市突然出现这种味道。
那只能代表一件事隔壁邻居正用一种绝非正常绝非合法并且极端可怖的方式获取到了肉的来源。
寒冷饥饿道德所有的感觉都在那一瞬间都被这微弱却极其刺鼻的味道给掩盖了维斯卡连科胃里一阵翻涌不是饥饿而是因为强烈的恶心感和冰冷的恐惧让他几乎要把刚刚咽下的那几块黑面包碎给吐出来。
父亲的脸色在炉火的映衬下骤然变得惨白冻伤的皮肤失去了最后一点血色他之前见过这种情况很多缺人缺太多的公寓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并且…可能是几家联合在一起也可能会有人蹲守在门口生怕有人去告密。
他看一眼窗外暴风雪传来激烈的沙沙声这种情况下开窗户的结局很大概率是搞死自己下面的民兵都不一定能看到。
鸣枪示警?在这么大的暴风雪中更别提民兵们每个人大概率都会戴防止冻掉耳朵的耳包。
很大概率是听不见的反而还有可能让这栋楼里的人产生警惕。
伊凡尝试着站起身来但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自己这条腿怕不是要废了…事到如今只能让… 想到这里伊凡深吸一口气看向自己的儿子眼神中满是抱歉:“维斯卡连科…你是共青TY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 “现在这件事也只能交给你快去快去把我兜里的左轮拿出来这东西你会打立刻去找街道上的民兵别管我立刻马上!如果有人拦你就开枪!”他低声吼道。
“我明白了爸爸…”维斯卡连科也不磨叽从伊凡破旧的警裤中抽出那把依旧保养的很不错的左轮手枪。
握着那把冰冷的左轮手枪维斯卡连科感觉沉甸甸的枪柄上似乎还残留着父亲掌心的微温似乎还有名为责任的东西。
而那股微弱的、却如同地狱召唤般的煮肉气味从门缝中不断缓缓渗出来。
仿佛如同一只灵活的像毒蛇死死地缠绕着他的神经。
维斯卡连科越闻越胃里翻江倒海。
他咬起牙关明白父亲说得对这是唯一的出路。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霉味的冰冷空气将嘴中最后一点坚硬的黑面包碎屑咽下那感觉如同吞咽砂砾。
“小心孩子。
” 父亲伊凡的声音嘶哑而低沉眼中是深深的担忧和决绝“别犹豫跑!去找民兵!” 喜欢二战我在苏俄当少尉请大家收藏:()二战我在苏俄当少尉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