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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又是四月。

从上一个四月开始碌碌无为虚度年华平平淡淡甚至有些无聊的过渡到这个四月。

时间就是这样子的。

大多数的时候都很无趣熬着熬着就变得飞快。

并且在大部分的时候它都很温和愿意给你展示你所最为不在乎的岁月静好。

但等你在乎的时候它唰的一下他妈的掉头背道而驰了。

大明洪武二十七年四月初十。

~ “这一年公爷您在甘肃碌碌无为朝中之人都以为您...不大好!” 同样的四月同样的田野。

风掠过山谷青涩的果实迎着朝阳。

不知多少年前的四月修筑的水渠一如既往的流着看似一样但又不一样的清水。

那双跟去年四月一样的双手在水中吸取同样是四月却和去年四月不同的泥土。

李景隆一身褂子蹲在水渠边仔细的搓洗但手掌的缝隙之间还是带着一层泥土的颜色。

“都以为我不好所以朝中有人弹冠相庆?” “哈哈!您不好别人最多是暗中嘲笑。

但朝中确实是在弹冠相庆可庆的....” 不远处的葡萄架下李至刚手握葡萄美酒脸上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庆的是我大明储君仁德贤良以儒治国。

” 说着他喝了一口酒“开科举命地方州府举荐儒生入朝特赐地方名望大儒为翰林。

呵呵....改制国子监!” “国朝初年天下各州府推举一名品学兼优之人入国子监读书。

” “可现在呢....清流的鼓动之下地方上那些岁数一大把满嘴大道理却没什么真凭实学的人都能来了....” “甚至还有花钱来的哈!” “不过也不是看谁给的钱多除了钱还要看谁家是当地的望族!” 李至刚这边带着几分愤慨不住的絮叨着。

李景隆就坐在河边看着潺潺流水还有水渠两岸茁壮成长的麦田一言不发。

有时他会转头无声的看向对方的面庞。

李至刚的眉宇之间带着几分颓丧。

李景隆出京的时候他还是礼部尚书虽说没什么权柄但毕竟是六部尚书之一。

谁见了都要称一声部堂大人。

可现在呢? 皇太孙看不上他他被清流打压挤兑。

就因为几件小事没做好竟然贬为陕西布政使。

虽说是一省的封疆大吏可却彻底和中枢乃至日后的宰辅之路无缘了! “我就闹不明白了!” 李至刚又道“那些清流是怎么想的?他们都是十年苦读出来的现在却把学政闹得一塌糊涂......” “这有什么不懂的?” 李景隆站起身从亲卫的手中接过毛巾擦擦手而后在葡萄架下坐了笑道“权钱嘛!” 说着他开始缓缓泡茶。

褐色的茶汤在白色的瓷盏之中荡漾带着几分涟漪。

“地方大族有钱中枢有权强强联合那么从中枢到地方就是一片和气!” 李景隆推了杯茶至李至刚的面前笑道“收税也好徭役也好地方大族出面方便!” “哼!”李至刚不屑道“分赃也方便!” “这天下自古以来...” 李景隆端起茶盏“就是精英的!” “勾结成党朝纲败坏!” 李至刚咬牙切齿“满嘴仁义道德暗中男盗女娼狗屁....一群狗屁之人!可恨皇太孙整日被清流围着....” “皇上身子如何?”李景隆低头饮茶岔开话题。

“出京之时按理说该陛辞的可是...” 李至刚摇摇头“听说皇上身子不大好这一年来都不怎么理事不大见外臣。

” 朱元璋像是彻底的放权了万事都交给东宫平日深居简出。

李景隆几乎每月一封问安的奏折但朱元璋那边却几乎没有回过。

只有去年九月将甘肃种的新麦送了几斗给京师朱元璋回了一封信孝心可嘉但瞎折腾犯不上。

“你这陕西布政使不在西安待着跑我甘肃来作甚?”李景隆又是喝口茶笑道。

李至刚叹口气“心里憋屈借着出来巡视的由头到你这来看看!” 从一部尚书到一省布政能不憋屈吗? 他出身江南望族可江南清流却不把他当自己人。

他埋头苦干可实干派的官僚却视他如仇寇。

总之他是谁都靠不上且几面都不讨好! “有什么好憋屈的人不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你憋屈?你看我?” 李景隆自嘲一笑“左都督变成肃镇总兵官了远离中枢一年人家都快忘了我了!” “比不了!” 李至刚摆手道“你是皇家至亲呵呵....只要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又是一飞冲天。

而我....大明朝再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啦!” 这话说得意兴阑珊满是悲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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