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头一路息声他练的正是“静静玄功”突出的就是一个静字但那只是表面葫芦头此时的内心火热焦躁得如同十八岁娶妻后即将步入洞房的那一夜。
说来也是奇怪八百年弹指间过去他就连当时那位结发妻子的样貌都已经记不住了却仍记得这种感觉。
按理说作为一名人仙又加上五百年的清修他不应该在内心涌起这样的情愫但今晚不知道怎么了那早就十天半个月跳动一下的仙人心脏跳得咚咚乱撞真的应验了陆然所说的好一场华丽的冒险。
松夫人的卧房并不难找一是循着声音二是循着香味松夫人身为厨娘身上并没有油烟味有的是一种特别的松香味那气味令葫芦头不时想起自己幼年家中后院的一棵雪松树那是母亲当年在怀着他的时候亲手种下的所以那是一种淡淡的母亲般的香味…… 该死! 我怎么会想到这些。
葫芦头极其突然又轻柔地拍了拍自己那张葫芦肚般的大脸让自己断了这念想。
这明明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件事。
自己不过是来看看这事出反常的缘由是不是这观中有什么妖邪作祟。
给自己找到借口葫芦头已经来到了松夫人的窗下。
令人更加意外的是松夫人屋中的窗户竟然是开着的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总之并没有关严实而是露出了一条两指宽的小缝再加上屋内点着一盏小灯葫芦头只一眼就将屋内的一切收进了眼底。
屋内的陈设简单而素雅但葫芦头无瑕多看他的眼睛完全被正对着窗户的一张大床吸引住。
更准确来说是大床上那个女人。
女人并非赤裸甚至身上穿的衣服比晚餐时还要工整甚至她的身上又盖着一层真丝薄被。
但女人的动作和声音的配合简直令人惊心动魄。
或许是因为屋中这盏小灯点的恰到好处混杂着屋外雪白的月光两种光同时照射在松夫人曼妙曲折的身线之上顿时形成了一幅让人瞠目结舌继而深深震撼的绝世风景。
昏黄的灯光将松夫人身上裸露出来的手、脚、脖、肩照成了一种几近透明的淡金色而白月光则将她身上被盖住的其他部分晒成了银白色一时间黄金与白银同时闪耀像日与月交汇刹那的绮丽天空又像是有一轮骄阳从洁白的雪山顶上升起。
而葫芦头最终的目光所向却是那黄金与白银之下的阴影之地。
松夫人的两只脚交缠着好像这雪山上两条亘古存在的道路而她的两只手就像在这道路上奔跑的骏马一匹金黄一匹粉白在这条道路上肆意地奔跑朝着山谷深处的清泉处它们快乐地打着旋儿嬉戏着快乐着它们几乎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天地之间似乎什么都不存在甚至这两匹野马自身也不存在它们只是那光影的载体只是那清泉的向导它们的脑海中只剩下那难以启齿的甘甜。
所以它们嘶叫。
松夫人的声音正像这两匹马儿的嘶叫有些哀怨有些快乐有些享受又有些难过两匹马儿你追我赶你上我下发出一位哑巴不应该能发出的抑扬顿挫般的叫喊那甚至不能称作叫喊那应该是马儿发自内在最为野性纯真的呐喊如同生命消逝之前或是诞生之后的那种呐喊。
葫芦头看得有些痴了甚至有些醉了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此时站立如铁他完全打开了那条窗户上的小缝完全不介意是否被松夫人发现他在偷窥而松夫人根本没有察觉他的存在她现在只关心她心中那两匹马儿会在什么时刻到达那阴影下甘泉流露之处。
葫芦头此时差点失声叫出了口他恨不得自己能骑上那两匹马儿恨不得自己就那两匹马儿他甚至觉得自己比松夫人还想要尽快到达那无限令人向往的之地尝一尝那清泉的滋味他甚至已经在想他要跳进窗户去他要跳到松夫人的身体里去。
终于两匹马儿要进行最后的冲刺它们交替发出了接近凄厉的嘶鸣这嘶鸣声和它们的快乐一齐升上了天升高升高还要再升高…… 葫芦头看见金黄与白银的交际之处出现了一团神秘又灿烂的阴影他觉得自己也在飞速地上升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这样放肆地快乐过他准备将头伸进窗户中看个仔细…… 忽然他听见一声不该出现的杂音那是清脆的嘭的一声声音来自自己脑后声音来自自己的脑袋。
赤脚真人赤着脚照着葫芦头的后脑勺一锣槌下去嘭的一声。
堂堂在绝瀛岛修炼了五百年的人仙葫芦头朱温就被这么一敲昏死了过去。
…… 第二日陆然醒来房间里不见葫芦头。
陆然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最后他在观内大殿的一根柱子上找到了葫芦头。
葫芦头被一根白色的羊毛绳子绑着垂着头恨不得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进腮边的那两坨肉里。
除了松夫人大家伙都在。
疾风婆手拿一根牧羊鞭狠狠地抽了葫芦头一鞭子。
“陆然你可知罪?” “我不是……”葫芦头睁开略有些吃惊的眼睛。
“你还不承认陆然你来的第一晚就破坏了观内规矩惊扰了羊神你可知罪?”疾风婆边说噼噼噼又是几鞭子。
“我不是……”葫芦头往往没有来得及申辩便被她打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陆然看傻了只听见万隐心在一旁看不下去说了话“婆婆他不是陆然陆然在这呢。
” 万隐心看着一脸惊呆的陆然没忍住还偷偷笑了笑。
陆然知道疾风婆这是痴呆症又犯了决定将计就计上前一把抢过了疾风婆的牧羊鞭照着葫芦头身上猛抽了两鞭(当然抽到了柱子上)。
“就是陆然让你入观第一晚就不守规矩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惊扰了什么神让我替住持好好教训教训你!” 喜欢地海燃灯请大家收藏:()地海燃灯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