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民女就李玩殿下出行一事前来内务府报备。
” 顾存花表面上声色未动心里却在犯嘀咕帝皇话中的意思难道是他见过我认识我? 女人的直觉本就可怕而且因为一些难以启齿的原因这两年她正处于莫名其妙的桃花期。
所以她忍不住冒着被杀头的风险抬眼偷偷地看了帝皇一眼。
这一眼正好撞进了李仮同时也在看她的眼睛里。
火花四溅。
居然火花四溅! 竟然火花四溅! 一眼千年。
顾存花居然在帝皇的眼睛中一下看到了—— 她无法形容那是什么。
好像是纯真可纯真就没有这么绚烂。
好像是爱慕可爱慕又没有这么纯白。
那应该是一种期待可期待又不应该如此深沉。
顾存花好像一下回到了自己早已经忘记的少女时代在村口遇见了那位心仪的少年少年也站住朝她也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似乎很好懂但当时她是无论如何也看不懂的。
许多年后她游历各国无意中看见一场奇异的烟火。
她才明白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心境。
少年与她自己的心头那时候都绽放着这样的烟火。
冷静的、无声的却不断炸裂开来的烟火。
一场冷烟火。
所以才会火花四溅。
顾存花这么想着忽然脸红了一红。
脸一红她的【幻海】跟着一动。
李仮“咦”了一声无声地笑了。
“平身。
” 他这么说完居然将眼中的烟火硬生生藏了起来然后迈开大步在几名内侍的簇拥下从顾存花面前大步跨了过去。
顾存花依旧在原地一动未动。
与李仮不同这不是顾存花第一次见到李仮。
作为探谍她曾经有过一项任务就是盯梢那时候还是伏王的李仮。
整整半年她没日没夜像一朵不知疲倦的云跟着这位盛都城里的散淡王爷。
作为帝皇最小的儿子关于他的传闻顾存花听了十几箩筐。
近距离观察发现他也的确如此却也有一些小小的出入。
比如有人说他“放浪形骸”李仮的确放浪可他却从来不形骸。
他是顾存花见过的万千男人当中最美的那一个。
这个“美”字并不单指俊美而是“爱美”之心中的那个“美”。
大众之美。
如果非要比喻李仮真的就像他的花名“花王”那般是一名花一样的男子。
在供人观赏时必定盛放一旦盛放必定娇艳无匹。
无人之时他也不会凋零反而开得更艳因为只有这时候他才是为自己盛放的花朵。
顾存花见过李仮无数荒诞的行径。
也见过他躲在酒店的包厢中哭泣。
人前他的目光明亮如刀过于锋利。
人后他又总是眼如暗月氤氲不清。
一度顾存花都以为自己爱上了这样一个人以为她站在了刀锋之上伸手即可捧住了月亮。
但她不能这么做。
所以她看的更多的是李仮的背影。
那也正是她更熟悉的那个李仮伏王那朵阴影中的花。
此刻冷烟花落下之后顾存花真的很想很想扭头再看一眼那个背影。
如今他已是帝皇他那高大却又有些令人莫名怜惜的孤单背影是否已经改变? 顾存花最终也只是想想她一动不动直至一众人都已经转道走远后才抬起头来往来时路快步返回。
她没有去看的原因已经改变不再是因为她不能这么做而是因为她的心中就在此时已经塞进了另一个人的背影。
…… 小女子自称民女说明她尚未婚娶。
她的样貌比起画中丝毫不差真人更是生动。
先让她陪着李玩走上一趟等她回来盛到时候正好有理由将她召入宫中。
四目交接之后李仮兜了个圈子回到了了大盛宫以上就是他在继续办公的间隙想到的三桩事情。
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就在于此一个是会去想另一个是一想就回想太多。
李仮想到这三点突然就想到了李玩这才想到明天他就要出发了李仮打算立即召他进宫父子俩已经许久没有共进过晚膳也正好为他送行。
就是这么简单一件事情换到李玩的角度就变得有些玩味起来。
李玩接到旨意心中想的是果然要等到最后一刻一场训诫不可避免。
这位帝皇绝对不会让自己舒舒服服就这么去震南。
想是这么想但李玩还是高高兴兴地去了明日就出发明日就会跟着木彩水一起出发任何事情也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进了宫照例那张长到离谱的桌子李仮在一头李玩在另一头。
结果出乎意料这顿饭吃得虽然并不那么愉快却也并不扫兴。
因为李仮全程就没有怎么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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