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府的生活并未因“双星”间的冰封状态而停滞反而因一场即将到来的盛事——「罗浮演武祭」而愈发沸腾。
此祭典乃仙舟传统各大学府皆派精英参与切磋竞技展示实力更是年轻一辈扬名立万的绝佳舞台。
高等学府内部为选拔参赛代表气氛早已如火如荼热烈灼人。
布告栏前人头攒动演武场上呼喝震天连空气都仿佛充满了躁动的灵机。
所有学子都在为那有限的代表名额摩拳擦掌渴望在更大的舞台上崭露头角。
然而在这片火热之下三秋与符玄之间那足以冻伤人的低温却形成了诡异的反差。
他们依旧避无可避地要在各种预备课程和选拔赛中相遇只是交流仅限于最必要、最冰冷的战术术语眼神交错间不再有火花只有一片死寂的漠然。
仿佛那瘴疠之谷中短暂的真情流露与随之而来的更深的伤害已彻底耗尽了他们之间最后一丝温情。
剑术修习堂内剑气纵横。
三秋手持木剑身形如电每一次劈、砍、刺、撩都带着一股近乎发泄的力道木桩与训练金人在他剑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碎屑纷飞。
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墨发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砸在地面上洇开深色的印记。
他紧抿着唇星眸深处是化不开的烦躁仿佛要将所有无处安放的情绪都随着这狂暴的剑势倾泻出去。
背后那道早已愈合的浅疤在肌肉绷紧时若隐若现似乎在无声提醒着谷中那场狼狈与心痛。
与此同时观星台顶层万籁俱寂。
符玄独自盘坐于巨大的星图投影之下周身流淌着静谧而浩瀚的星辉。
她粉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束成精致的飞天髻黄金发簪在星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泽。
金瞳之中无数细密的符文与数据如同瀑布般飞速刷过她正全力推演着一道关于“不稳定脉冲星对迁跃航道影响”的超难课题。
指尖在虚空中快速划动勾勒出常人无法理解的轨迹试图用这极致理性的浩瀚星海彻底淹没脑海中不时闪回的、那双盛满惊惧与滚烫担忧的星眸以及随后那冰冷刺骨的言语。
他们依旧会在高级阵法理论课上相邻而坐会在实战演练中不可避免地成为对手。
但所有的交流都精简到了极致冰冷得不带一丝人气。
“能量节点偏移零点三刻需修正。
”符玄盯着眼前的阵法模型声音平淡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知道了。
”三秋看也不看她手指凌空一点一道细微的剑气精准地拨动了模型中的某个光点完成修正。
全程无眼神交汇无多余音节。
这种状态急坏了一群人。
“啊啊啊!受不了了!我真的要受不了了!这两人是要急死谁啊!”丹鼎司旁的凉亭里青雀毫无形象地趴在石桌上用额头咚咚地磕着桌面哀嚎连连。
她换下了太卜司那略显干练的制服穿着一身更显慵懒闲适的淡绿色常服头发松松垮垮地挽着发间只夹了一个团雀图案的发夹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颊边随着她磕头的动作一晃一晃。
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狡黠笑意的脸此刻皱成了一团写满了“我磕的糖里掺了玻璃渣”的痛苦。
坐在她对面的景元慢条斯理地斟着一杯清茶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惯有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只是眼底也掠过一丝无奈:“确是比预料中僵持得更久些那日自瘴疠之谷归来三秋兄背后的伤势不轻腐蚀之力已侵入经脉几分他却硬是咬着牙未惊动任何人独自去医官那儿处理了连止痛的丹药都未曾领取。
”(别问怎么知道的问就是不经意间看见的)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继续道:“符玄师妹更是将自己封在观星台顶整整两日水米未进全靠灵力支撑。
出来时人清减了些许周身的气息…也更冷了。
” “可不是嘛!”青雀猛地抬起头额头上还带着浅浅的红印一双杏眼瞪得溜圆“以前好歹还吵吵架斗斗嘴虽然吵得人头疼但那也是有来有回啊!现在倒好直接成陌路了!我这CP磕得快要BE了!景元元你得想想办法!” 景元被那声“景元元”叫得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无奈笑道:“青雀姑娘此事强求不得。
他二人心结颇深骄傲更甚外力贸然介入恐适得其反。
” “那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相敬如冰’下去?”青雀凑近了些几乎半个身子探过石桌压低声音眼里闪烁着熟悉的、准备搞事的光芒“‘罗浮演武祭’可是天赐良机!尤其是团体赛!你说要是我们…咳咳…‘稍微’那么运作一下下让他们‘不得不’组队而且是那种…嗯…需要把后背完全交给对方、生死与共、必须绝对信任才能杀出重围的绝境环节…” 景元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抬眼看向青雀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与玩味:“青雀姑娘操纵选拔赛程可是违反学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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