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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穹斗场的混乱并未持续太久发动偷袭的宵小之辈很快被云骑军制服押走据初步审讯是某个曾因触犯律法被符玄家族长辈惩处、心怀怨恨的漏网之鱼试图趁此机会报复。

然而这背后的阴谋与插曲此刻已无法吸引任何人的注意。

所有的目光和议论的焦点都牢牢钉在了那位为救“宿敌”而身受重伤、鲜血染衣的三秋以及那位素来以冷静理智着称、此刻却明显方寸大乱、甚至不顾仪态地紧紧扶着三秋的符玄身上。

“让开!” 符玄的声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急迫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因恐惧而生的颤音。

她几乎是半扶半抱着三秋高大的身躯用自己并不算强壮的肩膀支撑着他大半的重量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金瞳此刻寒光凛冽如同护犊的母兽锐利地扫开那些试图上前帮忙的医官和热心同学“他的伤我来处理!”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和独占欲仿佛处理三秋的伤口是她独享的权利亦是她必须承担、不容他人染指的责任。

三秋因失血和剧痛而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呼吸也因为疼痛而略显粗重。

但听到符玄这近乎霸道的话他竟然低低地、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闷笑带着痛楚的喘息那双因失血而有些黯淡的星眸却骤然亮得惊人里面仿佛有星辰在重新点燃。

他非但没有挣扎反而顺势将更多的重量依靠在她身上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呵…总算…你这小古板…还有点…良心…” “闭嘴!”符玄咬牙斥道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重量和温热还有那浓郁的血腥气她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疼。

她不再多言扶着他以一种与她平日清冷从容截然不同的、又快又稳的步伐几乎是半强迫地带着他朝着学府医庐的方向快步走去无视了身后各种惊愕、探究、以及了然的视线。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那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如同高岭之花般的符玄此刻竟如此紧张、甚至可以说是“亲密”地护着三秋离开而那个平日里嚣张跋扈、谁也不放在眼里的三秋竟也如此“乖顺”地依偎着她任由她带着离开这喧嚣之地。

青雀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用力掐着景元的胳膊语无伦次:“看到了吗看到了吗!抱走了!她把他抱走了!抱走了!!” 景元忍着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深邃和玩味轻轻拂开青雀的手:“嗯看到了。

抱走了。

” 他顿了顿补充道“看来我们很快就能喝上喜酒了。

” 青雀眼睛瞪得更大:“这么快?!” 景元摇扇轻笑:“水到渠成罢了。

” 医庐独立的净室。

符玄小心翼翼地将三秋扶到铺着洁白软褥的榻边坐下她的动作带着一种与性格不符的、近乎笨拙的轻柔仿佛生怕碰疼了他。

她迅速转身从旁边的药柜里取出清水、消毒药液、特制的解毒生肌灵膏和干净的绷带动作麻利得不像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然而她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和抿得发白的嘴唇却暴露了她内心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拿起剪刀小心地剪开三秋右肩处被鲜血浸透、与伤口黏连的衣衫。

布料剥离伤口时带来一阵轻微的撕扯三秋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气。

符玄的手顿住了金瞳中闪过一丝心疼低声道:“…忍着点。

” 三秋靠在榻上星眸半阖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他没有看伤口目光却落在符玄近在咫尺的、写满了专注与担忧的侧脸上看着她光洁的额间那点因紧张而微微发亮的金痕看着她轻颤如蝶翼的睫毛忽然开口声音因失血而有些低哑:“…刚才…吓到了?” 他问的是偷袭的那一刻。

符玄正在用沾湿了消毒药液的软布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周围的血污闻言她的手几不可查地一顿没有抬头只是硬邦邦地回了一句:“…没有。

” 然而手下不自觉加重的力道却让三秋疼得猛地倒吸一口凉气额头瞬间渗出更多冷汗。

“嘶…你这小古板…”三秋痛得龇牙咧嘴语气却带着一丝无奈的纵容“…公报私仇啊…” “自找的!”符玄嘴上依旧强硬冰冷但手上的动作却不由自主地放轻、放柔了许多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她仔细地清理掉凝固的血块和污迹那道狰狞的伤口彻底暴露出来——皮肉翻卷深可见骨边缘呈现出一种不祥的乌黑色丝丝缕缕的阴冷腐蚀性能量还在试图向周围蔓延。

符玄的金瞳中瞬间闪过一丝暴怒和心疼如同冰原上燃起的烈火。

她取出那瓶珍贵的解毒灵膏用玉签挑出莹绿色的药膏极其小心地、一点点涂抹在伤口上。

药性发作带来一阵清凉后又转为刺痛三秋的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绷紧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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